電話那頭,傳來秦振國爽朗又帶著無奈的笑聲。
    “老周啊,你消息夠靈通的嘛。怎么,你也想替我那個寶貝‘兒媳婦’,來興師問罪了?”
    “放屁!姜芷什么時候是你的兒媳婦!真不要臉!”周文韜罵了一句,語氣卻緩和下來,“我就是想問問,到底怎么回事?金三角那地方,是人能隨便去的?那可是個無法無天的爛泥潭!陸向東那小子,就算再能打,帶一個團進去都未必能全身而退,他一個人跑去偵查,那不是送死嗎?”
    “誰說他是一個人?”
    “什么意思?”
    “我準備給他派個幫手。”秦振國頓了頓,繼續說,“一個比千軍萬馬都管用的幫手。”
    周文韜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失聲道:“你……你把那件事,告訴她了?”
    “不告訴她,難道眼睜睜看著我手下最得意的兵王,死在那些不人不鬼的玩意兒手里?”
    秦振國嘆了口氣,“老周,你比我清楚,對付藥神宮那幫瘋子,常規的軍事手段,作用有限。他們的毒,他們的蠱,防不勝防。只有一個人,能克制他們。”
    周文韜沉默了。
    他知道,秦振國說的是事實。
    姜芷的手段,已經超出了常理的范疇。
    “那你準備什么時候跟她說?”
    “接她的車已經在路上了,過兩天就到。”秦振國語氣又嚴肅起來,“金三角那邊,魚龍混雜,勢力盤根錯節,光靠我們軍方的情報網,還是有盲區。你那邊,不是跟南邊的幾個國家,關系不錯嗎?看看能不能從別的渠道,幫她一把。”
    “我明白。”周文韜鄭重地點頭,“你放心,姜芷也是我南湖省的寶貝,我絕不會讓那丫頭出半點差池!”
    掛斷電話,周文韜立刻叫來了自己的秘書。
    “立刻,以我的名義,聯系我們在東南亞的所有關系。不惜一切代價,給我查清楚‘藥神宮’和那個所謂‘神主’在金三角地區的所有動向!”
    “另外,給我備車,我要親自去一趟紅星大隊!”
    ……
    與此同時,紅星藥廠里,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
    從縣醫院“借”來的機器,和那幾位經驗豐富的老師傅,成了廠里的寶貝。
    姜芷將三款新藥的方子,毫無保留地教給了他們。
    幾位老師傅一開始還抱著幾分輕視,覺得一個小丫頭能懂什么。
    可當他們看到那些聞所未聞的配方,以及姜芷那套神乎其技的炮制手法時,徹底被折服。
    “妙!實在是妙啊!”
    一位姓錢的老師傅,捧著“祛濕活絡油”的方子,激動得手都在抖。
    “用蛇床子引藥入骨,透骨草開瘀散結,再以火性的辣椒、姜汁催動藥力……這幾味藥單看平平無奇,組合在一起,簡直是神來之筆!老朽制了一輩子藥,聞所未聞!”
    “還有這個‘健脾開胃散’,用炒焦的山楂配上發酵的神曲,酸甘化陰,焦香醒脾,最是精妙!”
    幾位老師傅圍著姜芷,虛心請教。
    姜芷也不藏私,將藥理、君臣佐使的配伍原則,深入淺出地講給他們聽。
    她知道,這些人,將是她未來“醫學王國”的。
    從這一刻起,紅星藥廠和金水公社。
    這兩個貧富差距懸殊的集體,被一紙合約,緊緊地捆綁在了一起。
    送走了張書記,趙大山還跟在夢里一樣。
    “芷丫頭,咱們……咱們這就跟金水公社搭上線了?以后咱們出品的新藥,都能賣到全省去了?”
    “這只是開始。”姜芷看著那份合同,目光平靜,“路鋪開了,貨才能走出去。接下來,就是讓我們的貨,變得更值錢。”
    她轉身,對那幾位從縣醫院請來的老師傅說道:“錢師傅,劉師傅,制藥的機器,麻煩你們幾位了。我要在三天之內,看到第一批合格的成品藥,擺在倉庫里。”
    “您放心,姜顧問!”錢師傅拍著胸脯保證,“我們幾個老骨頭,就是不吃不睡,也給您把活兒干得漂漂亮亮的!”
    接下來的三天,整個紅星藥廠,進入了高強度運轉狀態。
    新安裝的磨粉機發出“嗡嗡”的轟鳴,將曬干的藥材磨成細膩的粉末。
    制丸機“哐當哐當”地響著,一顆顆大小均勻的“健脾開胃散”被壓制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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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炮制車間里,幾十口大鍋一字排開,蒸汽彌漫。
    老師傅們帶著廠里的工人,嚴格按照姜芷傳授的火候和手法,熬制著“祛濕活絡油”和“玉容養顏膏”的基底。
    整個廠區,都彌漫著一股濃郁又復雜的藥香。
    姜巧巧成了最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