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這樣,信不信我……”
“你怎樣?”姜芷非但不怕,反而伸出雙臂,主動勾住他的脖子,湊到他耳邊,吐氣如蘭。
“信不信我今晚,就把你這個‘腎虛’,給你坐實了?”
陸向東渾身一僵,滿腔的火氣,瞬間變成了另一種邪火,燒得他渾身發燙。
當天晚上,陸團長生平第一次體會到了什么叫“含著淚喝藥”。
那味道,又苦又澀,沖鼻上頭,簡直像是把黃連水當飯吃。
姜芷就坐在他對面,端著一杯清茶,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怎么樣,陸團長?這滋味,是不是畢生難忘?”
陸向東苦著一張俊臉,硬著頭皮將碗底最后一口藥湯灌下去,感覺自己的五官都痛苦地擰在了一起。
他放下碗,正想控訴兩句,姜芷卻遞過來一顆大白兔奶糖。
“喏,獎勵你的。”
陸向東看著那顆糖,再看看她含笑的眼,心里的那點憋屈,瞬間煙消云散。
他剝開糖紙,將糖塞進嘴里,濃郁的奶香和甜味在舌尖化開。
他忽然覺得,這藥,好像也沒那么苦了。
短暫的婚假,過得飛快。
明天,陸向東就要送她回紅星大隊,而他自己,也要歸隊了。
離別的氣息,不知不覺間籠罩了這個剛剛有了煙火氣的小家。
入夜,姜芷站在燈下,默默幫他整理著明天要穿的軍裝。
“回到部隊,記得按時吃飯,按時喝藥。”
“嗯。”
“有任務的時候,把安全放在第一位。不許再像以前一樣,什么都不顧地往前沖。”
“嗯。”
“想我了……就給我打電話,或者寫信。”
“好。”
陸向東一把抓住她停在自己胸前的手,緊緊握在掌心,將她擁入懷中。
“阿芷,等我。下次休假,我一定第一時間回來看你。”
“好。”
姜芷把臉埋在他胸膛里,悶悶地應了一聲。
兩輩子了,她都是孑然一身,從未體會過這種心被一根線牽著,扯得又酸又疼的滋味。
原來,這就是牽掛。
就在兩人相擁著,貪戀著這最后一點溫存時,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毫無預兆地在客廳響起。
兩人身子同時一僵。
這個新家的電話,是陸向東通過軍區線路特別申請安裝的。
能查到這個號碼,并在這個時間打來的,絕不可能是尋常親友。
只能是……體制內,并且級別不低的人。
陸向東松開她,快步走過去接起電話。
“喂?”
電話那頭,傳來省公安廳劉庭梁略顯焦急,又壓抑著興奮的聲音。
“陸團長!是我,劉庭梁!”
“劉廳長?出什么事了?”陸向東的心,驀地向下一沉。
“杏花村的案子,有新進展了!”
“我們連夜組織專家破譯那本邪書上的密電碼,就在今天,有了重大突破!”
他頓了頓,聲音陡然壓低。
“我們破譯出了一句話。”
“什么話?”
電話那頭,劉庭梁的聲音凝重到了極點。
“長生問天,血祭華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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