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旭……”
蔣弈啞著嗓子喚人,喉嚨還是干疼得厲害。
他記得昨晚自己一直在書房工作,什么時候回房間休息的卻沒有印象了……
“蔣先生!”
蔣弈掀開被子剛想下床,視線里卻突然出現一道熟悉的人影……他瞇眸,還以為自己是出現了錯覺。
“江染?”
“是我。你燒才剛退,別動了,好好躺著。”
江染端了一碗清淡的小米粥走到蔣弈床邊,將東西放下后,馬上扶住男人的胳膊,將他強行按回了床邊。
蔣弈的身軀高大,即便身體虛弱,也不是江染的力量可以撐住的,拉扯間,男人稍一用力,就將她整個身子輕松攬入了懷中。
江染像只小貓兒一樣伏上男人寬闊堅挺胸膛,兩人目光頃刻交匯。
蔣弈眼底蒙著一層薄霧,有微微的紅血絲,而她的眼眸卻燦若掉在夜色中的星子,柔光瀲滟,雙頰也浮起一抹紅云。
江染怕自己撞疼了對方,說了句“抱歉”就想起來,可蔣弈的手還牢牢扣在她腰際。
“你怎么來了?”
男人滾燙的氣息攀在江染耳頸,讓她渾身都輕顫了幾下。
“我還是擔心你,所以過來看看。你那些項目數據是我的強項,我擅自幫你處理了一部分,你現在多休息一會兒,也不會影響工作進度的。”
江染羽睫爍動,輕聲說著。
她看向蔣弈仍舊不著血色的臉龐,眉心處仍舊淺擰著。
昨晚和蔣弈掛斷電話沒多久,她就給阿旭打了電話,又詢問了一下蔣弈的情況,才知道男人并非自己說的只是小感冒,而是發燒幾天了還在帶病工作。
于是她當即決定來錦城幫忙。
江染到的時候是凌晨,蔣弈體力不支已經在辦公桌前睡著。
她讓阿旭把男人扶回去休息,直到他燒退了,才去幫忙做了蔣弈沒完成的工作。
聽到這些,蔣弈眼底劃過一絲詫異,但很快神情就又恢復如初,只不過按著女人的手掌力度下意識地用了幾分力。
“誰讓你做這些的,你一夜沒睡?”
“蔣先生要是聽話,我也不會多管閑事……再說了,我一夜沒睡,也比你熬幾個通宵要強。”
江染如今對蔣弈了解多了些,知道他是嘴硬心軟,說話也故作幾分強勢。
果然,聽到她這么說,蔣弈臉上甚至露出一絲若隱若現的歉疚,“我……”
“好了,下午周氏還有事兒,我一會兒就得走了。但在此之前,我得看到你好好休息。答應我別逞強了,好嗎?”
蔣弈眼神一頓,他執掌蔣氏以來,再沒有人會用這樣的口吻跟他說話。
他可是蔣弈,蔣家唯一的繼承人,手握足以撼動全球經濟的商業資本。
十八歲操盤家族產業,二十二歲肅清內斗獨攬家族大權,二十六歲就將蔣氏所有產業推向國際。
從來不會有人覺得他逞強,更不會像這樣把他當小孩子哄。
江染朝他笑了笑,蔣弈還沒回神,她又伸手取下來他額頭上的退熱貼,探了下他的體溫,“總算不燒了……”
說完,江染將男人手臂挪開,坐直了身子,又端起小米粥攪動幾下。
“聽阿旭說你這幾天沒好好吃飯,嗓子疼的話就先吃點清淡的,會舒服些。”
“……謝謝。”
看著喂到自己唇邊的小米粥,蔣弈一時有些難為情,喉結不自然地滾動了一下,最終還是微微傾身,張口含住了勺子。
溫熱的粥滑入喉間,江染的溫柔入眼底,幾乎要把他的心都化成了巖漿。
看蔣弈吃完了一整碗粥,她終于安心,打算離開讓他再睡一會兒。
可蔣弈突然攥住她的手掌,“這些天沒見,會想我嗎?”
男人聲音嘶啞得厲害,卻依舊能讓人骨頭都酥掉。
“蔣先生……”
江染被問得害羞住了,但還沒等她話音落下,只聽蔣弈又道:“能立刻見到想見的人,這種感覺……真好。”
看著蔣弈越發深邃的目光,江染只覺得心跳都快跳出胸口了,身上也像著了火,瞬間熱得不行。
“江小姐,您該去機場……”
就在兩人說話時,阿旭突然推門而入。
他是來提醒江染時間的,沒想卻看到兩人拉著手正在說悄悄話,當即抿緊了嘴唇,恨不得原地蒸發。
“啊,是,我該去趕飛機了,蔣先生你要好好養病啊。”
江染挽了挽頭發起身離開。走到門邊,她腳步微頓,側過身又低聲朝蔣弈說:“這一趟來得匆忙……但,我也是。”
說完話江染連再多看一眼男人都不好意思,轉身就跑出了房間。
蔣弈偏開目光,瞧向站在一旁的阿旭,“還-->>不快去送江小姐?”
“是!”阿旭回神,這才趕緊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