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有服務生和保鏢聞聲趕來,隔開了兩人,何似玥也被身邊的人扶住了。
這次周宴也在,他就是怕江染再遇到麻煩,所以即便不喜歡參加舞會,也還是來了。
他一來就趕緊將外套脫下披在江染身上,轉頭怒視何似玥。
“何似玥,這里不是何氏,你任性也得看對象,你這么針對江染,是不是何家想跟周家交惡?”
“……周宴,這是我和江染的私事,跟你無關,和周家……也無關!你讓開!”
何似玥臉通紅,看到江染身前一層又一層地有人護著,她又氣又無助,也有些后怕,說著說著就直接哭了出聲。
旁邊的姐妹趕緊安撫何似玥,“玥玥,好漢不吃眼前虧,犯不著為了點小事得罪周家……”
“對啊,何況,蔣弈說不定也在……”
不提蔣弈還好,一提蔣弈,何似玥更難過了,她瞪著江染,那眼神恨不能將她生吞活剝了。
舞廳昏暗,兩人鬧出的動靜在黑漆漆的舞廳并沒引起太大注意。
相反,就在此時,全場一片嘩然,目光都被舞池中央的一雙麗影吸引。
燈光如流螢,爛漫璀璨。
男人和女人的舞步沉穩優雅,兩道般配的身影在交錯的光影下,仿佛天生一對,好不般配。
江染一眼就認出來舞臺上的男人,是蔣弈。
“是蔣弈……”
何似玥身旁的女伴也發現了亮點,她們驚呼一聲,下意識看向了江染。
都以為蔣弈護著江染,江染的舞伴肯定會是蔣弈。
何似玥看著舞臺,忽然嗤鼻一笑。
“江染,看來我誤會你了,蔣弈怎么可能看的上你呢?”
“他來這里果然不是為了你啊……”
但說著說著,何似玥還是傷心了,她又看一眼蔣弈身旁的攬著的女人。
隔了這么遠,他看起來還是那么的高貴耀眼。
何似玥沒有心情待下去,轉頭匆匆離開了舞廳。
周宴叫了江染幾聲,江染也才回過神來。
“別聽何似玥亂說,蔣弈身邊的人是舒寧,兩人是老朋友。”
周宴說話還是委婉了,蔣弈和舒寧不僅僅是老朋友,兩人還是青梅竹馬。
舒家書香世家,祖輩是相當有名的書法大家,從小蔣弈就在舒家拜過師,兩人算是一起長大。
只是后來兩人從事不同行業,交集也漸漸少了。
這次慈善晚宴的主持人之一就是舒寧,兩人算是久別重逢。
演講時江染就注意到女主持相當貴氣奪目,但卻沒想到對方也是晚宴的特邀嘉賓。
江染的目光落在舞池中央,蔣弈和舒寧的舞步確實默契,像精心編排過的雙人舞。
她看了兩秒,便收回視線,端起桌上的香檳抿了一口。
沒什么可在意的。
江染放下酒杯,轉身離開舞廳。沒必要湊這個熱鬧,明天一早的航班,養好精神更重要。
回到房間,她剛收拾好行李,手機就亮了。三通未接來電,一條消息。
霍既明的兩通電話,一條消息問她是否明天回國,字里行間透著慣常的試探。
江染掃了一眼,直接劃掉,她和霍既明,更沒什么好說的了。
另一個未接來電,來自蔣弈。通話時長不過幾秒,像是誤撥,也沒有留。
江染盯著那個名字看了兩秒,指尖懸在回撥鍵上,隨即又放下。
沒必要。
合作的事按原計劃推進就好,多余的聯系反而顯得刻意。
經歷過一場用假證堆砌的“婚姻”,她早就學會了把情緒和利益剝離開。
蔣弈優秀,她欣賞;但他的私人社交,她不干涉,也不介懷。
江染關了手機屏幕,躺到床上。窗外的月光透過紗簾灑進來,她閉上眼,一夜無夢。
天亮時,她拎著行李箱走出酒店,步履輕快,該回國處理的事還有很多。
江染離開酒店前,有工作人員給她送來一個用絲絨綢布包裹的禮盒。
“江小姐,這是蔣先生留給您的。他走得比較早,怕打擾您,讓我代為轉交。”
江染看了眼禮盒,是一個黑色檀木的方盒,手掌大小,周圍雕刻著復雜的古韻花紋,很有質感。
她打開木盒,黑色的絨墊上赫然一枚帝王綠的翡翠戒指。
戒指被打磨成橢圓鴿子蛋,高冰通透,只用一圈鉆石做了簡單鑲嵌,已經華麗無比。
周宴看到戒指不由驚嘆,“江染,這翡翠的成色,相當驚艷。”
“……”
江染雖然對珠寶研究不深,也知道這樣極致的綠翡,不僅價值必然不菲,更是相當稀缺難得。
可這樣的禮物,即便作為聯姻對象,也是相當貴重。&l-->>t;br>“這禮物我不能收,太貴重了。”
江染看一眼周宴,就想要將東西退還。
周宴馬上制止了江染,“蔣總一番心意,就算你要拒絕,也應該要當面交還。”
江染覺得周宴說得有道理,只好先將東西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