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火車速度無法保證,有時候天氣太差,或者人太多,都會影響路上花費的時間。
從軍區去京市,最快也要一天一夜,而且臨近過年了,車上的乘客只會更多。
霍儼州自己一個人時,不管去哪都是買硬座,但他不希望林潯和小燕難受,就早早地讓小王去定臥鋪票。
等到第二天,小王開車送他們去車站時,特意道:“原本我還擔心現在的臥鋪票比較難買,但沒想到火車站的人一聽說是嫂子要買票,立馬就給了兩張臥鋪的,還是下面的床位呢!”
霍儼州看向林潯,眼里是顯而易見的笑意:“媳婦,你這次可是大功臣,要不是你,我和小燕只能去擠硬座了。”
前排的小王聞,握住方向盤的手都不小心滑了一下,是他的錯覺嗎?他怎么感覺團長今天說話這么黏糊?
“團長。”
“說。”
“我這里有水,您要不要喝一口,還是溫的。”
“我為什么要喝水?”
“我聽您聲音怪怪的,特別黏糊,您是不是吃糖吃得齁到了?快喝口水順順吧。”
霍儼州:“……”
小燕沒反應過來,眨眨眼疑惑道:“叔,吃糖?”她記得叔叔是不吃糖的呀,難道是偷偷吃了?
林潯看看小燕,又看看霍儼州,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雖然她不知道霍儼州為什么說話的聲音怪怪的,但這反應太好笑了。
看著她臉上狡黠的笑意,霍儼州無奈地捏了捏眉心,算了,鬧笑話就鬧吧,媳婦高興就行。
這幾天天氣不錯,路上的雪都快化了,開車很快就到了火車站,小王幫著把行李送到候車室,敬了個禮剛準備離開,卻被霍儼州叫住了:“我記得你年假休完了,今年不回去過年吧?”
小王瞬間激動了,團長竟然這么關注他的嗎?連他休年假都知道?
結果下一秒,就聽團長惡魔低語一般繼續道:“我看你最近跑操的成績下降了不少,從明天開始,每天早訓加練十圈!”
小王直接傻眼了,要不團長您還是別關注我了吧!
但他實在沒膽子說,只能敬了個禮,欲哭無淚地點頭:“明白!”
小王走后不久,就可以檢票上車了。
霍儼州身形高大,氣勢逼人,哪怕沒有穿軍裝,那一身的氣魄都讓人有些害怕,他提著所有行李走在前面,原本是無比擁擠的站臺上,連正常人都不敢靠得太近,更別提那些居心叵測的扒手小偷了。
林潯牽著小燕在后頭,看著他安全感滿滿的挺拔背影,不由感嘆,這真是她擠過最輕松的一次春運火車了。
不僅上車的時候輕松,等車開之后更輕松了。
雖說是臥鋪,但是現在的人太多了,火車又少,就連臥鋪車廂的過道里都擠滿了人,霍儼州怕林潯和小燕被擠到,除了上廁所以外,什么都一手包辦了,又是打水又是買飯,天黑前還找乘務員借了個盆子,往里面接了點水,讓林潯擦擦臉。
同一個車廂的兩個女同志看得羨慕極了,不由感嘆:“同志,你愛人對你可真好,簡直像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林潯還來不及說什么,女同志的好友就道:“也難怪,你看你這么漂亮,我是男人,我也護著你!”
林潯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把一早在家準備好的糖山楂拿了出來,遞過去:“你們要吃嗎?”
她有些暈車,像糖山楂這樣酸酸甜甜的,最是開胃了。
兩個女同志一人拿了一個,又遞了兩塊大白兔奶糖給小燕,車廂里的氣氛十分和諧。
因為霍儼州把大部分事都做了,林潯閑著沒事干,就把包里的書拿了出來-,帶著小燕識字算數。
看書不愧是最催眠的方法,很快,不僅小燕昏昏欲睡了,林潯也有些困了。
霍儼州坐在對面,溫聲道:“睡吧,東西我盯著,不用擔心。”
春運時期,火車上的扒手最多,就連臥鋪車廂都經常有人行李丟失,林潯他們手里帶了不少錢,又帶了那么多肉,可不得小心點。
不過她知道霍儼州有多警覺,所以半點不擔心,只是道:“那你守上半夜,等到兩點的時候,你把我叫醒,我來看行李。”
霍儼州雖然沒打算叫她,但還是點點頭:“好,快睡吧。”
林潯就抱著小燕,沉沉地睡了過去。
一開始睡得還挺好的,火車搖搖晃晃,就跟搖籃一樣催眠,但沒過多久,她開始做夢了。
夢中的場景十分真實,是呂毓芝坐在一輛車里。
得知他們要來京市后,霍家人都特別高興,霍老爺子特意從療養院回了霍家,他身體不便,就讓自己的警衛員開著車,送呂毓芝去火車站接林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