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平時,徐志成肯定會立馬移開目光,但現在,他突然心念一動,他想看看霍儼州的體檢報告。
徐志成在軍區醫院工作五年了,他記得很清楚,去年中秋節前后,霍儼州曾經出過一次事故,被救護車帶來醫院的時候,渾身都是傷,臉上的血跡把五官都給糊住了。
以徐志成的身份,他是不能給級別為副團長以上的軍官進行治療的,倒不是他醫術不好,而是擔心他們出去說些不該說的話。
霍儼州住院期間,徐志成雖然連病房門都進不了,但他記得當時霍儼州的情況很危急,連在京市的霍家人都著急忙慌地趕來了。
他那時候特別好奇,就偷偷摸摸躲在病房外偷聽,聽到院長說什么“治愈難度太大”“可能性微乎其微”,接著,病房里就響起了霍儼州母親的哭聲。
當時徐志成沒放在心上,他是個大夫,霍儼州是團長,兩人的生活本應該沒什么交集,但霍儼州卻娶了林潯,如果不是霍儼州橫插一腳,他和林潯肯定早就和好了,現在也不會過得這么慘!
所以現在徐志成迫切地想知道霍儼州究竟是什么病,明明說好了無法痊愈的,怎么現在看上去一點事都沒有?
但眼前的柜子緊閉,還上了兩把鎖,徐志成根本拿不到檔案。
這里的鑰匙只有鄭院長才有,徐志成在被趕去藥房之前,作為最年輕的主治醫生,很受鄭院長的看重,甚至有段時間,鄭院長還打算收他做關門弟子。
雖然這事后來被各種各樣的意外攪黃了,但徐志成知道鄭院長喜歡把鑰匙放在那,就在他辦公室的柜子里。
“你們到這里來做什么?這里是檔案室,不能進人,快走快走!”
一墻之隔的走廊里,傳來門衛趕人的聲音,因為最近感染出血熱的人太多了,走廊里都待不下了,就有人想跑到頂樓來找個地方睡覺。
門衛飛快地把人趕走,但他的話卻給了徐志成一個新的思路。
現在人這么多,魚龍混雜又不好管理,他正好借著這個機會去院長辦公室偷鑰匙,就算被發現了,那他也有借口,畢竟這些人既然能闖到頂樓來,“一不小心”闖到院長辦公室也很正常吧?
想到這,徐志成腳步飛快地朝著鄭院長辦公室走去。
辦公室的門關著,但沒鎖,因為鄭院長剛從臨省出差回來,聽說了爆發出血熱后,就連夜召開緊急會議,會議室就在旁邊,鄭院長也就沒鎖門,徐志成推開門的那一剎那,緊張的手心里直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