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住,一時被他水下的動作嚇得挺直脊背,不敢動彈。
“你、什么時候這么大膽了?”我哽了哽,意外問道。
誰知他卻厚著臉皮來吻我唇,淡青色的廣袖落進水中,浸濕袖擺——
將我吻得心跳如鼓喘不過氣,才又低頭含住我的耳尖。
溫存舔舐。
一絲極輕的悶哼溢出鼻尖,我被他折磨得神魂大亂,心漣碎了一片。
耳根及脖頸間一片燥熱。
他對我此刻的反應,倒是頗為滿意,沒良心地扶住我后腦勺,淺淺回答我:
“鸞鸞是本尊的妻子,本尊對自己夫人大膽……有何問題么?”
“沒、沒問題。”我吃痛地咬了下他脖子,委屈嗔怪:“弄疼了,你能不能,別這樣虎?”
他聞竟更愛了,放輕力度……不顧浴桶內的溫水染濕他衣袖,隔水抱住我,低聲商量:“今晚……配合些,可好?”
我臉紅懦懦:“我哪晚……沒配合?”
他柔柔哄我:“今晚,夫人在上面……”
我臉頰更燙了:“你除了喜歡纏人,怎么還喜歡被壓?”
他厚顏無恥地逗我:“有安全感。”
我噎住,拿他沒辦法,只好羞澀地頷首應允:“行吧。”
他伸手要把我從浴桶里撈出來,但我卻忽然玩心大起,搶先一步抱住他的脖子,將他往浴桶里一拖。
砰地一聲。
浴桶內花瓣隨水濺向四方……
我摟住濕漉漉的他,指尖纏著他胸前一縷皎皎銀發玩……
不等他反應過來,就主動湊上去,吻住他的唇。
手熟練地摸到他腰間,解他衣帶。
他今晚本就穿得單薄,腰側這條衣帶一被扯開,整個上身便、被扒光了。
正當我猶豫著要不要對他的褲子下手時……
他猛一把撈起我的手,輕攥我的腕,懶洋洋地靠在浴桶邊緣,眉目染笑地明知故問:
“鸞鸞今晚,想在水中?”
我羞窘反咬他一口:“你不是,早就想這么做了么?”
他笑吟吟,深情凝視我的俊朗模樣,勾得我好想……現在就吃掉他!
“嗯,知我者,夫人也。”
驟然起身,將我猛地反壓在浴桶邊上,他控著我的手,摟著我腰,深情眸眼愈發迷離沉醉,性感的喉結滾了滾,磁音勾人心魂:“那,就試試……”
說著,便要靠近我,與我一道探索新大陸……
奈何,男人唇畔的滾燙還未完全融化在我的唇瓣上,紗幔外一絲輕微的響動便激起了他的警惕心!
下一秒,我人就被他攏進懷中,用寬大袖袍兜頭嚴嚴實實罩住了——
“誰!滾出來!”青漓慍怒呵斥。
緊接著,被我丟在紗幔外的黑紗紅裙下,就忽地飛出一道銀光。
定睛一看,是顆晶瑩剔透的玉珠。
只是,珠子上還纏著一青一白……兩條小蛇!
不細看壓根發現不了!
“蛇?”我趴在青漓懷里,露出腦袋震驚擰眉。
珠子藏在我衣袖里我曉得,這兩條小蛇是什么時候鉆進我衣裳里的!
幸好……
它們沒咬我!
不然我怕是早就被它們毒死了!
一青一白兩條小蛇眼見自己暴露了,嗖的一下便從珠子上飛走,機靈地躲紗幔外靠墻紅木桌上的白瓷花瓶內了……
徒留那枚綻放五色光澤的靈珠在空中不知所措地飄蕩著。
“靈珠?”青漓以袖護住我光裸的身子,不悅擰緊眉心,肅色問罪:“你還沒走!”
紗幔外的靈珠可憐巴巴想要飛進來找我,卻被青漓凝聲呵止:“不許過來。”
靈珠靠近的身影一頓,委屈低頭,停在紗幔外心虛地老實片刻……
隨后又搖頭晃腦地似想同我們辯解些什么。
只可惜,小東西沒長嘴。
搖頭晃腦的解釋不清,就氣鼓鼓地飛到兩條小蛇藏身的白瓷花瓶上方,小腦瓜子用力,腦門上的五色光頓時更耀眼了……
就在我和青漓都以為它是在準備放什么大招時——
它竟出乎我倆意料的、猛一腦袋撞在了白瓷花瓶上。
手法簡單且粗暴!
啪地一聲撞碎白瓷花瓶后,還吃痛地掉在桌子上狼狽滾了兩圈。
花瓶破碎,藏在花瓶里的兩只小蛇化作一青一白兩道流光摔落在地。
身體接觸地面那一剎,瞬間就化成了兩名年輕男子的模樣!
“哎呦死珠子,你個叛徒!摔死我了,你等著,你最好祈禱這輩子都別落進我手里,不然我非把你敲爛了扔河里喂魚!”
穿青衣束袖勁裝、束著高馬尾、少年心性的男子扶著自己老腰踉蹌從地上爬起來,艱難站直脊背,痛得嗷嗷亂叫。
而另一名身穿廣袖白袍,墨發束銀帶的年輕男人則淡定許多,撐起身子站穩重心后,撩開散落在胸前的墨發,拍拍自己的衣裳寶貝道:“啊我的新衣服……我才穿一次!”
青衣蛇妖拖著哭腔怪罪:“都怪你,非說要蹭一蹭靈珠的仙氣!搭什么順風車,這下好了,被順風車碾了!”
白衣蛇妖淡定整理肩頭墨發,正了正衣襟:“你就說,我們到沒到目的地吧,你就說,靈珠的仙氣你有沒有吸到吧!”
青衣蛇妖:“……”
片刻,紗幔外的青衣蛇妖又好奇問出聲:“你在找什么?”
白衣蛇妖:“你讓讓!我袖子上掉了顆珍珠,是不是被你踩著了!”
青衣蛇妖:“你有病!”
蛇、蛇蛇蛇、蛇妖!
還是能變成人形的蛇妖!
我慢半拍地回過神,立馬緊張地往青漓懷里躲深些……
但好在,青漓與他們認識。
也因為認識,青漓這會子才臉黑得更像想吃人!
“你們都在干什么!”青漓沒好氣地沉聲審問。
紗幔外的兩蛇妖一怔。
下一刻,齊刷刷噗通跪地。
青衣蛇妖率先開口指認同伙:“帝君,不是我!都是白術慫恿我干的!”
白衣蛇妖臉僵,靜了靜,咕咚吞了口口水:“帝、帝君……屬下說,屬下們剛才、什么都沒聽見……你信么?”
青漓的俊臉黑得都快滴出水了。
“深更半夜不老實打坐修煉,躲本尊夫人衣裙里做什么!你們活膩了么!”
青衣蛇妖嘴一癟,差點哭出聲:
“帝君屬下冤枉啊,屬下們就、就是看見那顆靈珠躲在娘娘袖子里,屬下等擔憂那顆死珠子對娘娘不利。
正好屬下們要來帝君家找帝君,所以屬下們才順道鉆進娘娘袖子,幫帝君盯著這顆爛珠子……”
而他口中的爛珠子此刻正飄在他身側,怨氣極重地扭頭盯著他——
白衣蛇妖則更加穩重些,扣袖向青漓道出實情:
“帝尊、君,屬下等是在娘娘下山途中遇見娘娘的,見謝妄樓的這顆靈珠藏匿在娘娘袖中,的確是擔心娘娘的安危,才鉆進娘娘袖中,一探究竟的。
畢竟,謝妄樓此狐狡猾,他的法器定然同他一樣,善于偽裝欺騙,屬下等不得不防……”
飄在空中的珠子不曉得從哪摸出一把水果刀,刀刃擦著自己的身體,磨刀霍霍——
我聽完,趴在青漓懷里更絕望了:“啊?那你們豈不是一路都藏在我身上……你、你們!可是公蛇!”
還是成了精的公蛇,藏在我一個年輕女孩身上算什么事啊!
青衣蛇妖聽我這么一嚎,生怕青漓誤會什么,慌忙抬手辯解:
“噯!我們可沒有褻瀆您啊!您、您里面還穿了兩層衣物呢!
我們只是附在靈珠身上,和靈珠一起老實藏在您的外層衣袖內。
您是帝君的夫人,就算給我們一百個膽子我們也不敢直接接觸您啊!”
呃,對哦,今天天冷,我的確里里外外裹了好幾層。
靈珠也的確在外層衣袖里藏著。
“但是剛才、我脫衣服……”我還是不放心,想哭。
白衣蛇妖一本正經地舉手發誓:
“蒼天作證,我和仇惑咱倆自從進了您的衣袖,就再沒有出來過!
而且帝君也可證明,若我倆真從靈珠身邊離開過,帝君肯定早就察覺到我倆的存在了,也不至于到現在才把咱倆扔出來。”
他說的,好像是這么回事。
青漓曉得我尷尬,抬袖將我護得更緊些,眸色冷厲地質問道:
“既已到家,為何不立即現身,還要在阿鸞衣物內藏著?”
青衣蛇妖縮了縮腦袋,小聲吐槽:
“我們倒是想現身啊,這不是沒來得及么,我們剛反應過來到地了,您就抱娘娘進屋……我們哪敢冒出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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