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桑大帝殺人誅心的故意點名宋淑貞:
“這就是你的好女兒!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惜舍棄你這個親生母親!
宋淑貞,你給本帝睜大眼睛看清楚了!這個女兒,值不值得你耗盡心血為她籌謀!
如此荒淫浪蕩之女,膽敢冒充神娘娘之名,本帝看你這個大祭司也是當到頭了!”
“帝尊息怒!”宋淑貞惶恐地驚拜。
陰苗族的族人們也一致地磕頭重復:“帝尊息怒……”
“此女荒淫,不配為圣女,即日起……”
“帝尊!”
宋淑貞慌亂地顫抖著急切打斷華桑大帝:
“帝尊,花枝縱有千萬不是,她也是為了整個陰苗族而獻的身,我只有這一個女兒,還望帝尊,高抬貴手,網開一面……”
華桑大帝冷冷質問:“你只有宋花枝一個女兒么?”
宋淑貞昂頭,許是怕華桑大帝一怒之下就把圣女之位給了我,連忙扣袖道:
“帝尊容稟,我的小女兒早已與我一刀兩斷,她除了體內流著我們宋家的血之外,與我們祭司一脈已沒有任何關系!且,我小女兒性子別扭,愚蠢笨拙,難當大任!”
性子別扭,愚蠢笨拙,難當大任……
宋淑貞啊宋淑貞,你有了解過我嗎?
就用這些最難聽銳利的詞,來形容我。
“更重要的是,我的小女兒,自幼便修不成巫術,她已被地府擇選為鬼師,她只能修陰陽鬼術,她不能做圣女!”宋淑貞扣袖辭懇切地稟告著。
修不成巫術……如今倒成了她保全宋花枝的有力證明。
“宋淑貞。”華桑大帝沉沉開口,壓迫感極強地審問:“你就這樣,見不得你親女兒好么?”
宋淑貞一怔。
華桑大帝左側的青蟒護法嗤笑一聲說道:“苗域發生的事,有哪一樁,逃得過帝尊的眼睛!宋淑貞,帝尊面前也敢撒謊耍心眼!”
白蟒護法淡淡說:“宋淑貞,這樣偏心宋花枝,你會后悔的。”
宋淑貞難堪地猛喘了兩口氣,扣袖繼續堅持道:
“今日之事,全乃本祭司一人所為!帝尊要責罰,便罰淑貞吧!還請帝尊,不要怪罪圣女!”
華桑大帝居高臨下地不屑問她:
“你是鐵了心,要保宋花枝?宋淑貞,今日決定,可關乎你日后的結局。是及時回頭,還是萬劫不復,你想清楚了再回答。”
宋淑貞咬咬牙,依舊堅持:“帝尊,擇選何人做圣女,是我陰苗族的族內事,就不勞帝尊掛心了。”
華桑大帝一拂廣袖:“冥頑不靈。”
隨即威嚴下令:“宋花枝,冒充神娘娘,妄想以卑賤之軀嫁入龍神廟,居心叵測,罰,雷刑三十!”
“雷雷雷、雷刑三十,是不是,要挨三十記雷劈?”宋花枝無力癱坐在地,六神無主的癟嘴急哭:“三十道天雷會劈死我的!”
一把抓住宋淑貞手臂,哭著搖晃:“媽!救我啊媽!”
宋淑貞終究還是心軟了,昂頭再欲為宋花枝求情,誰料華桑大帝無情道:“莫急,你也逃不掉!”
宋淑貞頓時沒了精神,雙眼空洞。
華桑大帝再次下令:“陰苗族大祭司宋淑貞,假傳神諭,假借神名,行倒反天罡之事,與之前,數罪并罰,罰,鞭刑八十!”
鞭刑八十……光聽著,我就已經感覺到疼了。
“鸞兒。”頭頂神明突然發話,嚇我一跳。
搞什么,大庭廣眾之下這么喊我……豈不是會被人發現我們其實早就認識?
果然,下一秒,幾百道灼熱目光唰一下全匯聚在了我身上。
我半張臉控制不住的抽搐。
無奈只能硬著頭皮,尷尬上前,盡量維持端重沉穩的形象。
乖順地同華桑大帝彎腰行禮:“龍君大人。”
一泓清水化成生滿冰刺的長鞭,從空中游弋而來,落進我的手中。
華桑大帝威嚴不可置喙地命令:“你,親自掌刑。”
“啊?”我捧著鞭子心里驟然大亂。
讓我掌刑?
讓我抽宋淑貞?
抽……生身母親?
這不好吧。
宋花枝瞪大雙眼跪在地上昂頭仰視著我,眼里沒有對她母親即將落入我手中,人身安危的擔憂,只有對我為何會與華桑大帝如此熟悉的不解與嫉妒。
我有點為難地抿了抿唇,“龍君……”
我想撂挑子不干。
龍君卻提前預判了我的反應,低怒凝聲命令:“打!”
我拿著鞭子,猛地嗆住。
宋花枝這會子才回過神來,張開雙臂往宋淑貞身前一擋,佯作保護宋淑貞:
“宋鸞鏡!你敢弒母!你不怕被族人們唾棄嗎?你不怕背個不孝罪名嗎!”
我拿著鞭子猶豫了下:“唾棄、不孝……這些年,我被唾棄,被罵不孝的次數,還少么?更難聽一萬倍的,我都聽過。”
道德綁架?
老娘活到這么大,早就被練出了一身沒道德的本事!
華桑大帝仗義為我撐腰:“鸞兒,你放心動手,你是本帝的人,誰敢妄議,本帝連他一起收拾!”
“好嘞領導!”
領導都發話了,還等什么!
我不給宋花枝反應的機會,揚起鞭子鉚足了勁,第一鞭子啪的一聲落下,就這么水靈靈的抽在了還沒來得及撤離的宋花枝身上。
鞭尾恰好掃落了宋花枝頭頂的雙鳳琉璃彩玉喜冠。
“啊——”
宋花枝吃痛慘叫一聲,下一秒,連滾帶爬地趕忙遠離宋淑貞。
爬得老遠才披頭散發坐在地上搓著肩頭傷口,疼得紅了眼眶,瘋了般口無遮攔:“宋鸞鏡你這個小賤人,讓你抽宋淑貞你抽我干什么!”
原本正打算伸手關心宋花枝的宋淑貞瞬間滿眼疼惜化作死水。
失魂落魄的收回手,狼狽轉過頭。
阿乞與我配合默契的立馬小跑著趕到宋淑貞身后,將外婆那頂喜冠從地上撿起來,抱進懷里護住。
我揮開鞭子舒展筋骨:
“你身為人女,被母親呵護長大,受盡母親恩情,如今勿說替母親挨一鞭子了,就算全替了,也是理所應當!”
不給宋淑貞母女倆說廢話的機會,我揚起鞭子再次抽打向宋淑貞。
一鞭子掃過宋淑貞的脖頸,宋淑貞玄色衣襟瞬間被血浸染的顏色更深。
立在銀杏身邊的李大叔眉頭越擰越緊。
后來的幾鞭子,我都實實在在地抽在了宋淑貞身上……
只是,再怎么說,宋淑貞……都是我母親。
下手時,難免會控制不住的、收力一二。
看得銀杏跺腳著急:“鏡鏡還是心太軟……這哪里是用刑,撓癢癢呢!華桑大帝就該讓我上!”
豈料話音剛落,久不出聲的華桑大帝突然應允:“李銀杏,你去。”
銀杏頓時亢奮地撲過來搶走我手上水鞭,“抽人這種事,還是得我來!”
李大叔曉得銀杏的力氣有多大,下意識地出聲制止:“杏子,不許鬧出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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