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女如今滿身妖氣,身上已無多少圣女氣運,終日往來于男性野仙之中,荒淫成性,將她送給華桑大帝,簡直是對神明的侮辱!
當初,此女降世時,瑤芝祭司便給此女卜算過命數,然,卦象所示,若無人能正確引導此女入正道,此女必將毀了整個陰苗族!
長生宮一事,便是開端!淑貞祭司,本長老勸你,現在回頭,為時不晚!”
“長生宮……”
宋淑貞滿面蒼白地心虛后退半步:
“二長老,本祭司知道你偏袒大長老與宋鸞鏡那個逆女,你今日所說,不過是為了幫宋鸞鏡那個孽障打壓花枝,二長老,花枝才是圣女!”
蓮霧姨冷哼一聲,兀自說下去:“宋淑貞,本長老問你,長生宮中的神像,究竟是神娘娘,還是宋花枝!”
宋淑貞猛地僵住,攥在烏靈木權杖上的五指繃得關節泛白。
蓮霧姨繼續道:“為何娘娘廟的四方,會有刻了她宋花枝生辰八字的銅人!”
宋淑貞整個人都忽地顫了下……
不等宋淑貞狡辯,蓮霧姨便一道靈力轟開娘娘廟正西方的空地,從里面炸出一枚雕成女童模樣的暗金色小銅人。
銅人落入蓮霧姨手中,蓮霧姨翻過銅人后背,將女童銅人背上的生辰八字展示給眾人看:“三月初三,這個生辰,大家應該很熟悉吧!”
整個陰苗族,上萬族人,近三十年,在三月三出生的女孩,卻僅有我與宋花枝。
下一刻,意料之中……
宋淑貞幾乎是出自本能的、將從宋花枝身上褪下來的臟水往我頭上潑:
“三月三出生的女孩又不止花枝一個!你手中的東西,本祭司從未見過,說不準是宋鸞鏡她想……”
“戌時末刻,可是你大女兒的生辰八字!眾所周知,你小女兒降生的晚,落地的時辰,是亥時!”蓮霧姨鎮定說道。
宋淑貞聽罷,卻沒有我想象中的那般驚慌失措。
反而冷靜下來,低笑兩聲:
“是啊,我兩個女兒雖在同日出生,但卻不在同一個時辰落地……
二長老,你看清了,上面的生辰八字,真的是戌時末刻嗎?
我怎么瞧著,像是亥時呢?”
我心頭陣陣發緊,銀杏挽在我胳膊上的雙手亦不自覺用力……
什么意思?看宋淑貞這么底氣十足,難道,這又是一個局?
由二長老親自炸出寫了我生辰八字的小銅人,便證明,想頂替神明身份,偷神明香火的人是我。
屆時宋淑貞肯定又會用慣用臺詞污蔑我是嫉妒宋花枝,才會用這種遭天譴的法子偷神明氣運損傷宋花枝本體……
這下好了,動機都給我安排明白了,本來我就有陷害宋花枝的嫌疑,這下物證有了,我更加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真是躺著也中槍啊!
蓮霧姨用余光掃了眼銅人背部的生辰八字,爾后竟隨手將小銅人扔給了站在邊上充當和事佬的趙村長,嚴肅道:
“煩勞趙村長,替本長老辨一辨,這銅人上的生辰八字,究竟是誰的!”
趙村長接住小銅人,粗略看了眼,緊接著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尷尬說出答案:“這上面的生辰八字……”
我攥緊雙手,心跳砰砰加速。
腦子里都開始飛速思考應對之策了!
“是圣女的,戌時末刻!”
趙村長無奈說出答案。
趙家嬸子聽罷,與老閨蜜們的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呵、呵呵!”
宋淑貞驚恐的一把將小銅人奪過去,不可思議地連說了兩個‘不可能’。
我懸著的心總算放回了胸腔內……
宋淑貞死不承認道:
“不可能!這銅人的生辰八字,不可能是戌時末刻!絕對不可能!一定是你,阿蓮霧,你在這小銅人上動了手腳!”
“你怎么知道這小銅人背上的生辰八字原來不是戌時末刻?難不成,這小銅人,就是你親手所埋?”
“阿蓮霧!你!”
蓮霧姨當即又道:
“長生宮內的神娘娘神像,根本不是神娘娘,而是宋花枝。
你不許族人們隨意進入長生宮,更不讓族人們亂給里面那位神娘娘上香,只許族人們每年在獻祭長生玉女,長生宮宮門大開時,集體給里面那尊神像上香。
你是怕宋花枝凡人之軀,承受不住神仙香火,消化不動,所以每年只敢偷那么一次香火!
還有那些長生玉女,你用她們的尸油供養長生泉,還要用她們的魂魄供養宋花枝,那十七名年輕女孩,花樣年華,何其無辜!
她們原本可以逃出囚籠的,是你與宋花枝隔空施法,才害得她們魂飛魄散!
淑貞大祭司,你應該已經猜到了吧,那夜與你隔空斗法的人不僅有阿乞,還有紫月大長老!
若宋花枝,真是我們的神娘娘,你又何須重造娘娘神像,特意建了座長生宮,來迷惑眾人,吞占娘娘香火呢!
長生宮被阿乞一把大火燒了,宋花枝的神像被阿乞砸了,那晚,宋花枝應該傷得不輕吧,所以你才急著想置鸞鏡于死地。
因為只有鸞鏡死了,鸞鏡體內的圣女氣運才會被迫盡數回到宋花枝體內,宋花枝修煉才不會那樣費勁。
可偏偏,鸞鏡命硬,成了新任鬼師,你們殺不了她,只能寄希望于王母肉芝,奈何,肉芝你們也沒得到。
因此,她圣女宋花枝現在只能靠不斷與山中野仙茍合,才能提升修為!
至于這小銅人,你們是想,偷梁換柱,悄無聲息的,讓宋花枝完全頂替神娘娘。
我說得對么,大祭司!”
“長生宮已經化作廢墟了,那些玉女也已經死了,現在死無對證任憑你如何說,我沒有證據證明你說的話是假的,你也沒有證據證明你說的話是真的!”
大祭司舉起手里小銅人,索性一掌捏碎,毀尸滅跡:
“本祭司再說一遍,這銅人,本祭司不知從何而來,銅人上的生辰八字,不可能是戌時末刻!圣女是不是神娘娘,你說的不算!”
雙方就這么僵持著,誰也不讓誰。
最終還是轎子里的宋花枝憋不住了,猛地掀開轎簾竄了出來——
一把撩開頭上的繡龍鳳墜黃流蘇的蓋頭,戴著外婆傳下來的雙鳳琉璃彩玉喜冠,滿頭金步搖叮當碰撞,聒噪作響……
“我說老巫婆,你有完沒完!你口口聲聲說華桑大帝不會看上我,你有證據么?
我倒覺得,是你這個嫁不出去的老巫婆嫉妒我!你也想嫁人,可你沒人要!
哪像我,年輕貌美,不僅得山中仙家們青睞,連華桑大帝都對我寵愛有加!
趕緊滾一邊去吧,我媽才是大祭司,才是陰苗族的族長,你算什么東西。
識趣的趕緊回家洗洗睡吧,想男人了就找兩個嘗嘗味!”
“放肆!”
蓮霧姨眸光一沉,訓斥的話音剛落,手上靈力就爽快地照著宋花枝臉頰隔空給了宋花枝一巴掌——
打得宋花枝腦袋一偏,整個人都懵了半晌。
“堂堂圣女,出口成臟,成何體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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