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瓜,說這些話無非是想讓我少心疼你些,不管你。大蛇,我們朝夕相伴十多年,你是什么性子,我還能不曉得么?”
溫柔地撫了撫他身上因為鱗片-->>缺失,而血肉模糊的那寸地方……
我蹲下身,從袖中取出絲帕,浸入水中。
擰干帕子上的水漬,我拿著濕漉漉的巾帕輕手輕腳給他擦拭鱗甲上的血跡……
“疼就告訴我,阿漓,你要乖。”我溫聲細語地哄著他,朝他莞爾一笑:“頭,低下來。”
他癡癡瞧著我,呆了許久。
爾后,才將腦袋低下來,允許我給他清理額角的傷口。
濕帕子擦干凈他額上傷口附近的血跡……
我瞧著他眼角的那幾道抓傷,心里很不是滋味湊上去,小心翼翼地給他吹了吹。
“阿漓乖,吹吹就不疼了。”
他緊了緊眉心,不悅反駁:“你夠了……別總用哄小孩的語氣哄我!我又不是村里那些三歲小屁孩!”
我忍不住笑出聲:“怎么了嘛,我哄著阿漓,阿漓不喜歡嗎?還是,阿漓喜歡像張大娘那樣的兇悍女人?”
“我、怎么會喜歡那種人……我只是、想你正常些。你什么樣子,我都喜歡。”
磕磕巴巴說完這些,大青蛇控制不住的紅了臉,不好意思地別過頭又不理我。
我拎著帕子在溪水中晃了晃,拂去帕上血絲。
“笨蛇。”我趁機追問:“所以,阿漓現在可以告訴我,今天為何與白虎王打起來了么?”
他往水邊湊湊,看樣子想一頭扎溪水里給自己洗個澡。
面無表情地沉沉回答我:“那只死老虎,說你壞話。”
我蹲在岸上提起興趣,好奇歪頭:“哦?什么壞話?”
他垂下密長眼睫:“你聽了,會難受。”
他這樣一說,我反而更好奇了,單手托腮笑吟吟問他:“那我更想聽一聽了,你知道的,我向來內心強大。”
“……他說,他恨不得將你剝皮抽骨。”
我挑眉,平靜淡定道:“正常,我可是大名鼎鼎的幽冥山巫族圣女、妖族之王,他們打不過我,就只能盼著我早死,幻想一下能將我剝皮抽筋了。”
“他還說,你克夫,巫族前后為你找了八任夫君,都在成婚前被你克死了。”
我尷尬笑笑,與他說出實情:
“其實,是我不想嫁人。這些年來族中人都盼著我能早點與人成婚,好為他們誕下下一任圣女……
我不想自己的命運被他人掌握在手里,不想自己的姻緣被他人利用,成為滿足他人貪念的犧牲品。
所以,每次他們逼我成婚,我就提前掐算出族中哪個年輕男子命數將盡,然后故意裝作看上他,再大張旗鼓地準備成婚事宜,坐等他被我‘克’死。
咳,我克夫的說法,是我自己傳出去的……挺好,連他們都聽說了,看來我的心思沒白費!”
他深深瞧了我一眼,猶豫著又說:
“他,竟敢大放厥詞,說,要把你搶進洞府……毀了你的清白,讓你給他做最卑賤的暖床丫鬟,他說了很多難聽的話。
他還說,你這樣的女子,就算不給他暖床,也不會有人愿意娶你,我實在聽不下去,才與他動手的。”
我恍然大悟:“原來,你是因為他罵我,才和他拼命的?”
大青蛇豎瞳內的金色緩緩消退,化回燦若星辰的幽青蛇眸。
“他褻瀆你,就該死!”
我看著他笑:“他也沒說錯啊,族里現在根本沒人敢動娶我的心思,他們都怕被我克死,我此生,或許是天煞孤星的命。”
“那是你不想嫁。”他倏然情緒有幾分激動,轉頭凝視著我,字字認真:“誰說沒人愿意娶你,沒人娶,我娶!”
許是一時情緒失控誤將心里話脫口而出了,他在說完他娶兩個字后,面上更紅了。
目光躲閃的別過頭,支吾掩飾:“我的意思是、你若真想嫁人,我、可以與你做假夫妻,陪你演戲……”
還假夫妻、演戲……
我低頭憋笑,站起身,直視他,鄭重審問:“阿漓,你是不是喜歡我?”
他喜歡我,似乎,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
他每每凝望我時,一雙青眸內藏都藏不住的愛意,我怎會瞧不見。
無非是這條大蛇還年輕,不好意思將愛這個字宣之于口罷了。
“你、胡說些什么!”他局促地轉身就要逃。
“是么?”我故意朝溪邊后退一步,忽然沖著他的背影道了句:“阿漓,我怕水。”
他一僵。
下一刻,我張開雙臂就主動往溪水里倒了下去——
身子落進水中的那一剎,法力將原本只有半米深的淺溪化成了無底深淵……
“阿鸞!”
一瞬間,青蛇化成青衣銀發的俊朗青年,想都沒想就跟著我一起躍進深淵——
緊張地撥開溪水,著急游向我身畔,伸手撈住了我輕盈下墜的身子。
“阿鸞你干什么!怕水還往水里跳,萬一嚇著了,溺在水里了怎么辦!”
我對上他害怕到泛紅的深情眸眼,如愿地勾起唇角,順手抱住他的腰身。
“還說不喜歡我。”
他一怔,很快就明白了我的用意……
眼底猩紅褪散,他無奈地在清涼深水下抱緊我,大手用力揉了揉我的肩背。
“阿鸞,傻不傻……”
我抬手,捧起他俊美的臉龐,不給他再責備我的機會,便主動吻了上去……
“阿漓,十年相伴,我亦早就對你動了心……”
“鸞鸞。”
“阿漓,我喜歡你主動。”
話音落,我只知,他在頓了一下后,吻我的動作愈發瘋狂深入……
“鸞鸞,我主動,你便會喜歡嗎?那我……聽話,我對鸞鸞主動。”
“我主動了,鸞鸞可不許,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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