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寒忱瞳孔里的寒氣散去一些。
“如果你不能切身地感受到你對她造成的傷害,不能完全理解她為什么離開你,又怎么能讓已經對你心灰意冷的一個女人回心轉意?”
夏星啟絞盡腦汁,說出了一番讓自己都有些詫異的話。
厲寒忱心沉了沉。
其實很多人都這么勸過他,他也聽進去了,要不然不會費盡心思的去調取當時顧紅在監獄里的監控,一刻不落的全部看了下去。
“我知道。”
他的聲音很沉,很沙啞,帶著一些疲憊和黯淡。
夏星啟深吸一口氣,嗓音逐漸變得自然:“你知道就好,我也是提醒你一句。當然,剛剛說了一些嚴重的話,你也別放在心上。我的意思是,你表面上沒有任何的動作,光是在背后自己守護著,她察覺不到,是完全沒有作用,無論你等多少天都不會有什么區別。”
他抑制住心口的一些波動。
“那我該怎么做?”
厲寒忱語調也漸漸放輕。
“我能給你創造一些機會。這樣吧,你也不用來我家了,免得她亂猜多想。我明天找個理由帶她去公司,你也去,就裝是我們談合作。”
夏星啟摸著下巴思考,又突然補了一句:“以宋寒忱的身份。”
他剛剛突然間想到了顧紅在車上對于他知道厲寒忱的逼問。
保險起見,還是這樣安排更加妥當。
“對了,你還記得她是因為什么愛上你的嗎?”
夏星啟突然轉變了一個話題。
厲寒忱眼神卻清澈了一些。
顧紅是因為什么愛上他的?
其實他并不是很清楚。
他唯一知道的就是當時他們在一個大學,顧紅就像身邊的很多女人一樣,對他展開的追求,只是她的追求更加的潤物細無聲,甚至連讓他明確拒絕都找不到理由。
電話那頭的人就仿佛消失了。
夏星啟喊了好幾遍,厲寒忱才緩緩道:“我不知道。”
夏星啟:“……”
他也不知道,不知道顧紅看上他什么了。
“不知道就算了,明天去公司,這你該知道了吧?”
他沒好氣的撂下一句。
厲寒忱皺了皺眉,總覺得有些怪異,但還是將其壓了下去,沒有多問。
“嗯,以宋寒忱的身份。”
夏星啟掛斷電話,心口卻沒有那么平靜。
他有些百無聊賴的撐著下巴,視線也沒有目的的在房間亂轉,最后停留在了窗外。
現在已經入冬,窗外只有蕭條干枯的樹枝,整個窗子都是極冷的灰調,讓人莫名的壓抑。
當時,顧紅也是在那個狹小的監獄里,抬頭看著那樣冷寂的窗子嗎?
夏星啟嘆了一口氣起身。
“砰砰——”
他徑直走到了顧紅的房間外。
顧紅推開門,并沒有刻意遮擋,夏星啟的視線也漏了進去。
剛剛他們一家子大批為顧紅和小兮“采購”的東西全部都送到了顧紅的房間里面,堆了滿滿一地。
他笑:“怎么樣?其實和我合作還不錯吧,至少得到了不少好東西。”
顧紅挑眉:“確實不錯,二老也很好。”
她并沒有多提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