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蕭用手半捂住出聲口,又快步往前了些。
“聯系上了?她怎么說?”
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傳來,齊蕭謙遜許多,緩緩開口:“顧紅小姐已經同意了,合作很順利。”
“沒有問你別的嗎?”
“問了我一些動機情況,我都是按照過去的事實告訴她的。”
“做的不錯。”
……
此時,厲氏頂層大廈。
厲寒忱將電話掛斷,視線不知不覺間便偏到了旁邊的落地窗上。
今天天氣不錯,晴空萬里,他已經沉寂許久的心也輕松了些許。
既然暫時沒法陪在她的身邊,那就讓他用他的方式助她一臂之力。
“厲總。”
思緒間,林斌敲了敲敞開的門。
“進。”
厲寒忱收回視線,轉向林斌身上,又重新恢復了冷肅。
林斌看著他瞬間變化的臉色,抽了抽嘴角,心里嘀咕。
剛才想必是想到前夫人了吧。
但是吐槽歸吐槽,面上他總不能表現出來,依舊是正經專業的模樣。
“厲總,我按照你的吩咐,和警局做了交代,但是他現在似乎還是不安分,原定應該還需要拘留幾天,但是警局那邊通知說他現在在高價要求保釋免罰。”
林斌將司慕淵個人律師整理的保釋申請復印件遞給厲寒忱。
厲寒忱蹙眉翻了翻,隨后推到一邊冷笑:“他不會以為把門修好了就能安然無恙了吧?”
林斌抓了抓腦袋:“雖說這件事確實違法,但是依照司慕淵現在手上的權勢關系,免除一個治安處罰還真不是難事。”
“他想免,你還是真讓他免了?”
厲寒忱嗤笑一聲,冷眸劃過一絲陰戾的暗芒。
林斌可是厲寒忱身邊的老人,哪里不懂他是什么意思,當即嘻嘻一笑。
“我都處理好了,警局那邊會全部駁回。”他得意洋洋地揚起脖頸,頗有幾分邀功的意思,“這司慕淵在秦城確實能橫著走了,可誰讓他好死不死的惹上夫人。”
林斌眨眨眼睛,特意沒提那個“前”字。
厲寒忱微微蹙眉,還是沉聲提醒了一句:“我們已經離婚了。”
“嗷嗷,前夫人。”
林斌順著他的話接下去改口,卻也沒有忽略他揚起的眉尾。
裝模作樣,心口不一。
他微不可見地努了努嘴。
“把司慕淵處理好,最起碼的這兩天不能讓他離開警局。”
厲寒忱的臉色重新恢復冰僵,交代完后朝著林斌擺了擺手。
……
警局。
司慕淵心有不甘地被關在拘留室,等了又等,直到門外終于有了動靜。
他站起身,滿臉陰沉地順著警察開門的動作往外走。
可前腳都沒跨出去。便被開門的警察一把按住肩頭攔了下來。
“干什么?”
警察厲聲高喝,直接用警棒將其堵了回去。
司慕淵愣了一下,隨后皺眉:“你上面的人沒和你說嗎?我的律師已經遞交了保釋申請。”
“把門打開。”
他冷著臉,提了提下巴。
警員被他理所當然的囂張語氣看懵了,見他又要走,這次使了使勁,將他直接扯了回去。
司慕淵蒙了一下,不可置信的看向自己剛才被他按著的胳膊位置。
“你知道我是誰嗎?”
他眼中已經騰升出寸寸怒火。
不過秦城一個小警員,竟然敢對他這樣下手!”
司慕淵胸口起伏,目光如炬的盯著眼前人。
可是沒想到這警員看起來年輕,膽子卻不小,甚至直接無視了他陰鷙的視線。
“在沒有接到通知之前,你只要離開拘留室,默認加大處罰。”
小警員繃緊著臉,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
油鹽不進!
司慕淵狠狠瞪著他,卻發現他視若無物。
保釋書是上午交的,按理來說他現在已經可以離開警局了,可是到這個時候都沒動靜,一定是有人動了手腳!
司慕淵不費多時功夫就想通了,更是氣的大喘氣,但是又奈何無處發泄,唯有惡狠狠地盯著無辜警員。
“司先生,襲警也是會加大處罰的。”
小警員終于正視了眼前人的狠厲視線,淡的吐出一句氣死人不償命的話。
司慕淵不知道是自己的錯覺,還是真的,他似乎看到了眼前人突然微微翹起的嘴角。
司慕淵只覺得氣血攻心,至下一刻就要暈過去了。
“你們局長是誰?我要找你們局長!”
他憤怒不滿地敲擊著大門,發出“哐哐”巨響。
小警員在眼睛里面終于有了一絲波動,確是對大門的憐惜。
他正色,面上的神情更加嚴肅了:“司先生,局長公務繁忙,如果你執意要見,我可以現在幫你預約。”
“另外,破壞公物也會加大處罰。”
加大處罰、加大處罰!
這四個字在腦海中不斷地被提起,盤旋,司慕淵只覺得自己的胸口被一股郁氣堵著,不上不下,氣的他直翻白眼,呼吸不暢。
“滾!”
他憤怒的一甩手,就要將警員往門口處扔。
以他的身份,這么久以來誰還需要讓他預約?一個警員,竟然敢對著他擺架子,變著法的諷刺他,他如今分明就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全都是拜顧紅所賜!
“司先生,拘留意在給時間教育改善,但是看您現在的狀態,收獲甚微,甚至還動手傷人,我會向上級反映。”
警員冷著一張稚嫩的臉,直接把門合上,鎖的死死的。
聽到門口處噼里啪啦的鐵鏈聲,司慕淵更是氣憤,又一腳踹在了門上。
“司總這么大火氣呢。”
驀地,一道清冷松弛的女生悠悠然傳來。
司慕淵的動作一愣,眨眼功夫后又猛的抬眸,眼睛死死的盯著大門上方的那一處玻璃面。
顧紅正站在外面,似笑非笑的望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