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紅眼睛眨了眨,沒有什么很明顯的神情變化:“他讓你問的?”
“不,是我替他問的。”
侯英嘆了口氣,肩膀也隨之松了下來。
“我小時候在國外上學,拜在安提努斯大師膝下,自小和桑朗一起長大,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在意一個人。”
侯英眼眸怔愣,將那天桑朗在酒店里喝的酩酊大醉的事和顧紅她們說了出來。
“我從來沒有看到過他這么失態,甚至感覺下一刻就要死在我跟前了。”
侯英如今回憶著,還隱隱有些后怕。
顧紅心頭也漏了一拍。
“當然,顧紅,你不需要有太多的壓力,雖然他對你心思不一般,但是那是他的事情。”
侯英投來安慰的視線。
顧紅說不出此刻心里是個什么想法,只是眉頭緊緊皺起。
而沒有等她想起說些什么,侯英猶豫了一會又開口:“但是我畢竟從小和他一起長大,多少也有點情誼,我和你相熟,自然也會想著看你能不能試著去接受他。雖然我也很贊成你現在的生活方式,也知道你如今已經強大到可以獨行,或許,有一個人在身邊也不賴呢。”
侯英說著自己都有些心虛,而且難免羞愧。
自己和顧紅的友情理應是不摻雜任何東西的,可是現在她卻為了自己的師弟而拜托她,干涉她。
“我能理解你。”
面對朋友,顧紅總多了一份柔情。
但是她還是笑著搖了搖頭:“侯英,如果是旁的,我一定多考慮。但是這種事情,就連我自己都無法控制,我也不想強求自己。”
她咬著唇瓣,腦海中是剛剛侯英說給她的“故事”。
“桑朗無論是做朋友還是同好,或者是一個普通弟弟,我想他都會是一個很完美的人。但是伴侶,我實在是無能為力。”
顧紅輕聲嘆了一口氣。
她的心很難波動了,特別是出獄之后。起初她遇到厲寒忱,還會心驚膽戰一下,現在已經平靜的像是無法掀起波瀾的海面。要真說后面又有什么漣漪,也就只有面對宋時野。
但她也僅僅是將其歸咎于那人的厚顏無恥,屢次貼近曖昧。
侯英點了點頭,表示理解:“我也就是說這么一句,這種事情還是看你,無論你做出什么選擇,只要不是和厲寒忱重歸于好,作為朋友,我基本都都能祝福你。”
侯英的語氣故作輕松,視線緊緊盯著道路,眼眸收緊。
桑朗哪里是出去旅游了,分明是追著顧紅的身后呢。先是去了海城,然后又跟來了秦城,知道顧紅其實是京城人,前段時間估摸著也是去京城逛了一圈打探。
現在好不容易回來,只怕賊心不死。
侯英分析著,只覺得腦袋疼。
希望他知難而退,可別撞了南墻才回頭。
不。
他也不是沒有撞過,只是撞了也不回頭。
就非得頭破血流唄。
侯英在心里暗暗斥責。
車子在道路上平穩地行駛著,很快就停到了機場下的停車場。
顧紅下車的時候還有些恍惚。
這就是當時自己被撞的那個停車場,只記得當時閃光燈一打,自己很快便沒了意識。
如今她再此來,已經安然無恙的站在這兒,也有些唏噓不已。
算起來,也不過只有短短的一個月的時間。
這一個月,她不光處理了被撞的案子,甚至還跨時間安排起了幾個月之后的華國峰會。更值得一提的,是她的身份已經截然不同。
顧紅垂了垂眼睫,胸腔中竟然猛的生出一股“一日看盡長安花”的瀟灑。
不過,她本身性格的平和,又沖散了這一股傲氣,最終也只是垂著眼睛,微微勾了勾唇角。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