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紅聽出了她的意思。
如果這個時候,司慕淵,或者顧顏用計謀將木旭帶走,并且用能夠把木夫人救出來的幌子加以誘惑,木旭很有可能會被他們利用。
她心里沉了沉,自己還沉浸在木旭剛剛爆發的情緒中,全然沒有想到這一點。
“你有什么好的辦法嗎?”
顧紅神情認真了許多。
“正如他所說,他明年就要高考了,正是學業緊張的時候,又缺課那么長一段時間,焦慮和擔憂壓在他身上,如果我們不加以干預,木旭憋出什么心理問題,也是很有可能的。”
“你說的對,木夫人那邊急不了,實在不行我給他找個家教吧,或者安排進最近的學校插班學習。”
顧紅摸著下巴思索。
方玉想了想,確實也覺得可行:“安排家教吧,這個關頭他去學校,我不是很放心。”
兩人一拍即合,話題又重新落到了木德彪身上。
“我去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受到了木旭的影響,木德彪一直在詢問我關于木夫人的情況,而且一再嚴詞警告我,如果不能救下他老婆,他是絕對不會給我們提供任何證據的。”
顧紅皺了皺眉。
“不過好在,還是稍微地弄到了幾句。”
方玉說罷朝著顧紅眨了眨眼睛。
她一邊將錄音筆拿了出來。
“我們盡心盡力的幫你,別的合作好歹也有個定金尾款,總不可能你一點甜頭都不給我們吧。”
女人的聲音清冷中帶著幾分漠然,空靈的就仿佛一尊無情的雕塑。
是方玉。
顧紅恍惚的一瞬,突然想到了自己和方玉的時候。
大法官一直都是這樣冷清又充滿著壓迫感。
只是熟識之后,一直盡心盡力的幫著她,就仿佛神明突然有了情,冰冷的雕塑有了溫度。
她心頭暖了暖,繼而聽到了木德彪的回應。
他顯然有些猶豫躊躇,但估摸著是看到了方玉的冷臉,還是無奈地開口:“你有什么想問的?我可以考慮考慮能不能回答。”
“在救出你老婆之前,你不愿意作證,那么總該告訴我們一點信息吧。”
方玉直接開門見山:“我要知道當年的事情。”
“當年?”
“嗯,你和顧長風他們第一次合作。顧長風和匡玉瑤他們什么時候勾搭在一起的?”
這個問題顯然讓木德彪愣了愣。
他沒有立馬回答,還是等了一會之后難掩奇怪地問道:“我只回答你一個問題,你確定要問這個嗎?”
“當然。”
“行,我雖然和顧長風有合作,但是對他的私事肯定沒有那么了解。當時他約我的時候,也很巧,那個匡玉瑤也跟著來了。他們托我找一具女尸代替她,又由我親自焚燒。然后在交代合作事宜的時間里,我心里也知道這件事情有些不厚道,也比較擔心顧長風這個人的人品,所以當時趁機在他家里轉了轉,或者不是家,是一個簡陋的出租屋,在一張寫字臺的玻璃下面壓著一張照片,一男一女,我猜測是顧長風和匡玉瑤小時候。”
這番話一出,方玉瞳孔一縮:“你的意思是他們可能是青梅竹馬,從小就認識?”
“我也不確定,只能這么猜測吧,畢竟一張照片也說明不了什么。而且那間出租屋好像也就他們兩個人住。雖然只短暫的接觸了一下,但是匡玉瑤那個人就是一個跋扈無禮的女人,這樣的人怎么會容忍自己的男人放一張他和別人的照片在家?”
木德彪語調清晰,顧紅也聽得明了。
她指尖緊緊攥起,一直以為無比清楚的過往,突然又變得模糊起來。
所以說,其實他們兩個很早就認識了,甚至愛了這么多年。說起來,只怕顧長風對時成玉沒有一點感情吧,從始至終都只是把她當做梧桐枝和踏板。
顧紅心里唏噓,甚至忍不住為時成玉惋惜。
要是她知道這一切,會后悔之前這么對她嗎?
她已經脫離時家,算起來和她最親近的,只有自己了。
顧紅心頭一震,又趕忙晃了晃腦袋,將這個思緒從腦袋里甩開。
這不是她需要關心的。
“顧紅,要不要找機會再去海城那邊查一查?顧長風和匡玉瑤的丑事到時候也一并揭露了吧。”
“我會派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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