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紅順著視線看過去。
“你是最后一個。”
那人顯得格外神秘,整張臉被鴨舌帽擋著,覆蓋在陰影之下。
“您好,我想請問顧紅小姐,據我調查所知,您在一年前曾經入獄吧?當時您似乎是一名特聘律師,好像是因為泄露公司機密被捕。這種背景在任何情況來看都是失信人員,放在普通人身上,甚至連基礎的工作都十分難找,而你卻一舉成為時氏的總裁,請問該怎么讓員工相信你并且真心接受您的帶領呢?”
“啪——”
時成珠一掌拍在了桌面上,眼神狠厲:“你是誰家的記者?”
她胸口氣憤的涌動著。
她知道入獄這件事情對顧紅的影響和打擊,所以也特意讓主持人在解答環節之前叮囑了一句,但是還是沒有想到竟然有人敢這么大膽。
雖然京城中的好幾家報社都以毒舌犀利真實著稱,但是或多或少還是得顧及一下集團的規模和權勢地位,真沒有想到竟然還有人敢這么不長眼!
她側目,果不其然,見到顧紅的顏色變了變。
“時總情緒突然變得這么激動,是不是我的問題戳中了您和顧總介意的點?”
那人瞬間聲音拔高。
“把人帶下來!要求他出示工作執照,如果是門衛檢查出現的疏漏,所有人共責處罰!”
時成珠聲音洪亮,當即不由分說地派人去制止那名記者。
很快,兩個負責維護秩序的保安沖上來按住了他。
那人卻仿佛發了狂,暴露在外的下半張臉漲得通紅,吼得更大聲了:“時氏新總裁曾經入獄,時氏要倒了!”
時成珠臉色鐵青。
顧紅入獄的消息之前就被厲寒忱刻意控制過,京城的人想查更是沒那么簡單,只是沒想到這才過去多久,竟然就有人挖了出來。
帶著這樣的問題來,分明就是來砸場子的。
果不其然,保安在他身上搜尋下來,摸到的記者證也是一眼假的偽造品。
時成珠氣憤的從臺上下來,站在了被壓住的鴨舌帽子男人跟前。
“是什么人讓你來的?”
他依舊低著頭,一邊陰笑一邊挑釁:“你管是什么人呢?你就說是不是吧?時家的新總裁,董事會成員,還是新品牌的唯一設計師,竟然是一個之前有前科的勞改犯,哈哈哈!太像笑話了!”
時成珠氣惱高喝:“把他的嘴給我堵起來!”
此一出,那人瘋狂的掙扎起來:“堵我有什么用?難道能改變事實嗎?諸位還不快報道嗎?這可是當之無愧的頭條新聞!”
他振臂一呼,隨后記者們就仿佛紛紛驚醒了一樣,閃光燈咔咔咔地響起。
原本就明亮的會議廳更是大片白光閃爍。
“沒想到剛剛還有模有樣的說這么多,竟然是一個勞改犯,真會裝啊!”
“泄露公司機密入獄的人現在來管理公司,這時氏不過幾年就要垮掉了吧?”
“幾年?輕了!這么多年都默默無聞地低調,一來就憋個大新聞,時家真仁義啊!”
……
記者們互相嘀咕,這次望向顧紅的眼睛里面不是欣賞,而滿是嘲諷。
時成珠臉都綠了。
她是眾人眼里面最為端莊有禮的女士代表,嫌少會有失態的表現,可是現在,幾乎是罕見的臉色難看。
“白客羽,先帶顧紅下去,發布會結束了。”
她冷冷的甩了白客羽一個眼神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