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膽的話落在三人眼里,兩個老人當即瞪大眼睛,時成珠也抽了抽嘴角,揚眼神古怪地盯著宋時野:“你倒是坦誠。”
宋時野大刺刺一笑,又朝過這幾人眨著了眨眼睛:“當然得坦誠了,畢竟說不定我們以后還真是一家人呢。”
“這件事我們可幫不了你,得看阿紅自己的選擇。”
老太太睨了他一眼。
“那我也不帶你們去了。”
宋時野兩手一攤,也不走了。
“誒!你這臭小子!”
老爺子向來的冷靜也坐不住了,一腳踩在宋時野限量版的球鞋上:“好啊你,顧紅安排你來真的白瞎了。”
宋時野晃了晃手里的鑰匙:“地址可只有我知道哦。”
“行了。”
時成珠在身后推了宋時野的腰一把。
宋時野一個趔趄,手中的鑰匙已經被時成珠奪了去。
“等會兒有你表現的機會,趕緊上車。”
時成珠給兩個長輩拉開車門送進去,又將宋時野按進了駕駛位。
聽到這句話,宋時野雖然有些不解,但是也清楚了話中一半的意思。
他們這是打算幫他了。
宋時野也不磨蹭鬧騰了,當即歡天喜地地往定位上顯示的位置駛去。
等四人到門口,已經有個西裝革履的服務人員等著呢。
“顧紅小姐已經和我們打過招呼了,請跟我來吧。”
他朝著幾人恭恭敬敬的鞠躬,一路帶著到了一個密室似的地方。
“請問幾位鑰匙帶了嗎?”
時成珠將不久前從宋時野手上奪去的鑰匙塞進孔里。
打開了。
四人也顧不得別的,大步朝里跨去,入眼便看到里面排列整齊的書架。
老太太不禁放緩了腳步。
這些……就是她姐姐的遺物嗎?
她的眼神趁著里面藏著復雜的情緒。
遺憾,又懷念。
當初時成玉執意壓嫁給顧長風,甚至不惜于時家斷絕關系,姐姐因為擔心女兒,所以也跟著一起離開。
時成玉一走就是二十多年,而她們姐妹分別也就是二十多年。
只是沒想到在接觸到她的存在,這樣已經是天人兩隔,只能摸著一些死物懷念。
老太太不知不覺間紅了眼眶,視線和指尖一同劃過書架上的一排排書籍,摸到的是一層薄薄的灰。
她似乎真的已經消失很久了。
老爺子敏銳的察覺到了老太太低落的情緒,伸出手寬慰地拉著她的手臂。
兩人眼神對視,仿佛在交流著——斯人已逝,不要徒增哀慟。
老奶奶壓住喉嚨中的酸澀,視線一寸寸略過書架上的字樣。
草藥,設計,一直都是她喜歡的。
這二十多年,她也是在這些愛好之中陪伴下去嗎?
“顧紅說幾位一定特別想她的外婆,所以才特意安排你們來這個遺產庫,有什么看上的東西也可以帶走。”
宋時野將顧紅之前安排的話一字不差的說的出來。
老太太已經不知道什么時候坐在了里面的那個梳妝臺上。
她定定望著桌上的鏡子,就仿佛在妄想著期待著在那個鏡子里面能夠看到久違的那張臉。
聽著宋時野的話,她搖了搖頭:“這些東西對阿紅來說應該是更重要的。”
時成珠心底也有些震撼。
她剛剛翻閱書架,上面不光有一些失蹤很久的古籍,還有很多是來自于顧紅外婆的編撰手書。
涉及的層面之深之多,就連她也是望塵莫及的。
時成珠只覺心驚,對那個已經沒有什么太多印象的老太太肅然起敬。
她突然就想到。
似乎顧紅從小就跟著這個姨母生活,那么顧紅所掌握的……
時成珠眼睛閃過一抹好奇。
“走吧。”
家里面逛了一圈之后,老太太突然提出離開。
宋時野愣了一下:“不再看看嗎?”
“不用了。”
老太太搖了搖頭:“離開之前能憑借這些舊物回憶回憶她,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她嘆了口氣,一腳跨出門:“可不能多待,我們還有事情要處理呢。”
話音落下,宋時野的手機適時響起。
“阿野,帶著老太太他們來顧氏。”
剛一接通,傳來顧紅冷肅的聲音。
宋時野甚至不知不覺間跟著提起心來,感覺周圍都跟著多了幾分緊張的氛圍。
老太太視線也瞥了過來:“顧紅發話了,你想繼續留下?”
幾人坐上車,直奔顧氏大樓。
……
與此同時,顧紅放下手機。
侯英和方玉一左一右的站在顧紅身側,就仿佛兩個門神。
要是平常,她肯定要無奈地讓她們坐回沙發上,可是此刻卻緊繃著臉,似乎在迎接一場即將到來的風雨。
“喬家人不好對付。”
侯英深深看了一眼顧紅,語氣中帶著幾半不確定:“沒想到是那個喬真親自過來,她不是個好相與的。”
“真的有把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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