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成玉咬牙,恨不得將顧紅扯過來千刀萬剮。自己的生活好不容易和諧溫馨一些,她就非要鬧個天翻地覆讓她不好過嗎?
“那個喬明陽確實也是這么說的。”顧長風頭疼的揉著沒心訴苦,“其實,雖然秦城的顧氏集團給出去了,但是海城那邊還有一些企業,我手下還有一些工廠,要不然也沒法維系我們家如今每天的吃穿用度。”
“但是,喬明陽可是說了,顧紅要是不給喬蓉道歉,不光顧紅那個剛剛有點眉頭的小公司辦不下去,還會想辦法把我手里的也一一摧毀。”
聞,時成玉面色緊繃,罕見的嚴肅。
喬家人說話,向來說一不二。
顧顏也將找顧紅時的遭遇委屈地說出來。
“反了她了!”
時成玉氣的渾身都熱了,一把掀開顧長風的外套和自己的披肩,丟到沙發上。
“我親自去,還要把姨母他們一起帶過去,就讓他們親眼看看,顧紅怎么可以擔負重任?讓他們徹底斷了這個念頭!”
時成玉義憤填膺。
一聽到這一句,顧長風敢忙拉住時成玉:“嘖,成玉,你忘記我和你說的了?顧紅繼承時家,我們能幫著顧紅一點,只是要落到別人手里的話,到時候霍霍起來,我們兩個算外人,連幫都幫不了。”
這句話成功的叫停了時成玉。
她咬著牙,面上滿是糾結。
哪怕顧紅是她的親生女兒,可是她并不愿意顧紅去接手時家,這是她作為一個時家人對于家族的維護。
但是……長風說的也沒錯。
如果不是顧紅接手,那如今能繼續接手的就只有時成珠。
當初自己和顧長風就是她死活不同意,沒想到家族中的長輩也聽了她的,非要他們分開,所以她才不得不脫離了時家。
這么多年,其實她心里面是怪著她的。
“那……”
時成玉猶豫著。
顧長風伸手用大掌包住她的五指,輕輕拍了拍:“要是你實在心里膈應,那不如我們就借此機會,讓時家早點認了顧紅當繼承人。”
“不行!”
時成玉甚至不等顧長風說完,當即便瞪眼拒絕。
她甚至扭頭責怪的看著顧長風。
他怎么能說出這種話?
“你想想,與其遲遲決定不下來,那還不如我們早點接手。也免得喬家人不依不饒牽扯到我們。”
顧長風意味深長地勸道。
時成玉話到嘴邊,卻停住了。
她扭頭看向顧長風和顧顏,見他們兩人連連點頭。
“對啊媽媽,姨外婆和姨外公年事已高,萬一哪天出現個意外,都輪不到顧紅她上桌,就先被時成珠給截胡了。”顧顏挑眉,壓低聲音故作玄虛,“媽媽,我可是聽說了,當初就是這個時成珠棒打鴛鴦,才讓您和爸爸一直在偏城度日,如今好不容易爸爸的企業在秦城有一點起色,又被顧紅這個白眼狼給搶了去,毀于一旦。我們家要是再遭點磨難,過下去可就困難多了。”
時成玉皺著眉深思,也不禁想到了自己近年來越發削減的衣食住行。
“好。”
良久,時成玉終于抬起眸來,重重點頭。
顧長風心頭一喜,趕忙努力壓住,面上寬慰的拍了拍她的背:“成玉,謝謝你體諒我的不容易。”
時成玉感受到背上面的溫度,也不禁朝他懷里移了移。
“長風,是你堅守這個家太辛苦了。也怪我,沒有給你生一個像顏顏這樣懂事的孩子。”
說著說著,時成玉甚至愧疚的掉下眼淚。
顧長風滿臉心疼,伸手幫她抹去:“你這說的什么話,我怎么會怪你呢?是顧紅這個孩子從小就難以馴服教導,我們也只能盡量的幫襯幫襯。”
時成玉哽咽點頭,將腦袋埋進顧長風的胸懷中。
而顧長風卻瞥著眼睛和顧顏對視,兩個人都詭異的笑了。
顧顏視線輕飄飄的落在時成玉的后背上。
顧紅,你如今得意又怎么樣?你媽媽被我們耍的團團轉,而你,也會被榨干最后一絲價值之后被我們丟棄。
……
病房。
顧紅眉頭猛猛直跳。
宋時野察覺到她的異樣,放下湯匙溫柔的給她揉了一揉:“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嗎?我去叫醫生。”
他作勢起身,又被顧紅拉著手腕扯了回去。
她搖了搖頭:“不喝了。”
宋時野已經吹涼的勺子停在半空中,頓了頓,還是放了回去,又起身將小桌板收拾好。
顧紅重新將放在床邊的報表搬到小桌板上,看著宋時野忙前忙后的身影,突然有些感慨。
宋時野一個全家當寶一樣含著怕化的公子哥,如今做起這些瑣碎小事來,反而看起來得心應手,有些割裂,但又賞心悅目。
“頭疼,還忙著工作呢,顧大總裁。”
宋時野盯著顧紅手上的報表打趣,揶揄之中又帶著幾分心疼。
顧紅笑笑,突然聽到了外面的敲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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