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詡還算是一個溫和的人,只是在很多時候都有著對一些事物的堅定,所以遲遲不愿讓步。
“這就是喬家人嗎?先是喬蓉設計害我性命,后是喬總威逼利誘病人息事寧人。”
顧紅隨著鼓起掌來,滿是諷刺。
方玉和侯英也被喬明陽的做派惡心到了,特別是侯英直接站起身,拉開了病房大門:“這件事沒有商量,我們會追究到底,喬先生,請吧。”
“顧紅,你想跟喬家作對?”
喬明陽臉色鐵青,上位者的氣勢在此刻釋放出來,周邊的氣壓都冷了下去。
“讓我原諒喬蓉也可以。”
顧紅突然話頭一轉。
喬明陽的臉色好看了一些,他冷笑:“算你識……”
“那勞煩請喬先生帶著他一起來病房,你們二位一起給我鞠個躬,道個歉,這件事情就像喬先生說的那樣,過去了,我也沒有什么要讓您賠償的。”
顧紅挑眉。
喬明陽面部徹底黑沉,哈哈大笑:“好,好一個顧紅,你倒是有膽子。”
他盯著顧紅,突然一甩手:“行,竟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這件事就沒有完。”
說罷,他甩手往外,大步離開。
“砰——”
病房門被猛的甩上。
“誒!這位先生輕手輕腳,麻煩不要吵到病人的休息!”
路過的護士小姐看到他這一動作,趕忙喝止,可沒想到那個男人側目甩了個眼神過來,一下子嚇得她不敢說話了。
此刻,病房里面鴉雀無聲。
幾個人都聽明白了喬明陽的意思。
“顧紅,是不是剛剛太魯莽了?”
方玉咬了咬唇瓣,欲又止。
顧紅垂下眼睛,在這一刻她的心頭跳動著,也在思索自己剛才是不是太過莽撞。
喬家……從她現在已經了解來的信息來看,自己應對起來一定會比面對顧長風還要棘手。
甚至于自己現在只不過是在耍著顧長風玩,想給他捧高了,再讓他跌下來,摔個粉身碎骨。
可是喬家顯然不是她可以隨意玩弄的對象。
侯英攥著手:“那我們也不能讓他這么囂張啊,喬蓉傷了顧紅,怎么這個老頭過來說幾句話就不了了之了?那顧紅現在躺在這里又算什么?”
話是這么說,可是到了現在的處境還是讓人頭疼。
顧紅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沒事,你們不用為我擔心。”
“對了,顧氏的財務報表那些準備的怎么樣了?”
顧紅主動岔開話題。
她不能繼續把目光全部放在顧長風他們身上。
她一次次的被人用權勢地位奚落,對于她而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激勵她,絕不應該繼續止步于此。
什么公平,刻在文書上的和握在手里面的根本不一樣。
與其被動的用幾條法律條文謀求平等,那還不如把命運掌握在自己手里。
法治社會,喬蓉為什么敢對她下死手?因為背后龐大的家庭背景讓她有足夠的底氣。
既然這樣,她為什么不能給自己底氣?
“那些信息還在處理,你很著急嗎?你現在不還需要再休養?”
方玉面露擔憂。
顧紅搖了搖頭:“其實大多只是受了點驚嚇,只是你們一直讓我住院查看,我自己感覺得到,身體已經沒什么大礙了。”
方玉聞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但還是仔細的叮囑了一句:“下午吧,我把已經準備好的報告全部給你拿到病房里面來。但是你看起來也要注意,不要太勞累。”
顧紅點點頭,看著方玉真情實意的感謝了一聲。
“我們之間還需要這么客氣嗎?”
方玉嗔怪地瞪了她一眼,隨后出門去給她準備報告。
等方玉離開,侯英定定的望著顧紅。
“你有對策了。”
并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雖然她相比較方玉而,認識顧紅的時間要短一些,但是她也清楚的知道眼前人是個什么樣的性子。
顧紅握著手機的指尖一頓,也沒有隱瞞:“可能吧。”
模棱兩可的話讓侯英擰了擰眉心。
“如果實在沒有辦法,喬蓉是我打的,喬明陽非要追究的話,讓他找我。”
聽著紅英視死如歸的話,顧紅不禁啞然失笑:“你在想什么?哪有這么嚴重?明明就是喬蓉有錯在先,而且她身上可沒什么重傷。”
顧紅朝著侯英眨了眨眼睛。
侯英下手的每一下她都看得清清楚楚,到了后面之所以不讓宋時野他們去攔,就是知道她一直在控制著力道。
侯英還是不禁嘆了口氣,脫力的坐回了沙發上。
她撓了撓頭發:“顧紅,權勢地位比你想象的要嚴重多了,你太單純了。如果喬明陽真的想做什么,你現在去看什么財務報表都是沒有用的。他動動手指,你好不容易從顧長風手里面爭取的顧氏就會被他輕而易舉地奪走。”
侯英罕見的面色凝重,說出的話也十分讓人深思。
顧紅情不自禁的扭頭看向她,望見了她有些黯然的神情和低垂的雙眼。
顧紅心頭咯噔一下,總感覺侯英說的其實并不是在說她,而是在說自己。
她經歷過什么?
這個疑問猛的迸發在顧紅的腦海中。
“我知道你起初過的不太好。”侯英頓了頓,罕見的語重心長,不像往日那樣浮躁:“當初你從監獄里躲著厲寒忱跑出來,那個時候你就應該感受到過厲寒忱手中的權勢地位能讓稍微底層一些的人多么窒息。但是厲寒忱對你始終還是會顧上一些的,沒有那么絕情。”
“但是喬明陽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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