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雪愈發覺得不服氣。
她又不是不知道,這個顧紅當初心悅寒忱哥哥!也不知道她是走了什么狗運,還真能和寒忱哥哥結婚!自己跟在他身后那么多年,甚至連他的手都沒碰到過!
顧紅看著兩人的一舉一動,沒有絲毫反應,而是望著老太太勾唇淡淡一笑:“當然比不得柳小姐出手闊綽,也希望您不要嫌棄。”
老太太倒是不怎么在意,畢竟柳如雪和顧紅的出生不一樣,她出生京城的世家,家中給的底蘊不是旁人能夠比擬的。
“瞧你這話說的,只要是你有心送的,光是心意就已經是無價之寶。”
老太太慈眉善目的笑笑,順帶輕輕拍拍顧紅的手背。
顧紅淡淡勾唇,也沒有再次推辭,而是將手中的禮物盒打開。
甚至沒有一絲一毫作秀的慢動作。
柳如雪輕蔑地瞥過視線去,目光卻在看清那個禮物盒里的物件之后凝住了。
那是一只栩栩如生的燕子,明明是用著金絲寶石雕刻鑲嵌,可是卻真的用硬物造出了一只活物的形態和靈動。
燕子通身翡翠,眼睛卻用紅寶石點綴,羽翼甚至用極為細小的白鉆勾勒出羽毛的走向。而且光看燕子羽毛上薄如蟬翼的翡翠切片,就足以知曉雕刻師的技術之強勁。
這件物品不光是選材的苛刻,也有這之后技術的難能可貴。
甚至老太太這樣悅盡珍寶的老收藏家也在看到這件物品的時候瞪大了雙眼,眸中滿是稀奇罕見之色。
“顧紅,這只胸針你是從何而得?”
老太太遠觀著,指尖和胸針隔著半寸的距離沒有上手觸碰,可卻頗有幾分愛不順手的模樣。
“比不得柳小姐在商場費盡心力功夫挑選,這只是我托朋友打造的。”
顧紅微笑著,語姿態都頗為謙遜,更讓老太太連連點頭,滿眼喜愛。
“我很喜歡。”
老太太直直對上顧紅的眼睛,鄭重其事的開口。
“能讓老太太喜歡,是我的榮幸。”顧紅上手將胸針托起,“不能您先試試?”
老太太滿臉喜悅,也沒有推辭,就將其帶上,欣喜的找了一個就近的鏡子全身打量。
“果然是妙物,這才剛帶上,我都感覺自己年輕精致了不少。”
老太太贊嘆道,看著顧紅的眼神里面更是喜愛。
柳如雪看著老太太旁若無人地夸耀顧紅,而且和剛剛敷衍夸她兩句的模樣完全不同,一識之間只覺得心口被一只手抓著,揉著,格外的不是滋味。
“容奶奶,這不對吧?”
柳如雪眼睛定定的盯在老太太胸口的胸針上,突然一亮。
老太太扭頭看過去,面露疑惑:“如雪?怎么了?什么不對?”
柳如雪卻仿佛抓住了什么一般,干嘛開口:“顧紅小姐說這枚胸針是她請朋友專門定制的。”
說話間,她視線扭轉,與顧紅對上。
顧紅微微瞇了瞇眼,搞不清楚柳如雪想做什么,但還是格外坦然的點了點頭回應:“沒錯。”
“她撒謊!”
柳如雪突然厲聲,指尖直直的指著顧紅。
突如其來的一幕讓顧紅眉頭緊皺。
厲寒忱眼底盤旋出幾抹不悅,顯然是煩躁于柳如雪的沒事找事。
“柳如雪,如果你存心想破壞奶奶的生辰宴,我現在就可以讓柳家來人把你帶走。”
厲寒忱聲音冰寒,仿佛十二月刺骨的冷風。
柳如雪被厲寒忱一指責,先是感覺渾身一冷,隨后鼻頭也酸起來,委屈極了:“寒忱哥哥!我明明就沒有胡說!你們已經離婚了,你還幫著她!”
她氣憤地咬牙吸氣,可是那股氣又不敢在厲寒忱身上發泄,只好憤怒的瞪著顧紅。
顧紅迷惑不已,余光淡淡掃過厲寒忱身上,又很快挪開,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
正如柳如雪所說,他們已經離婚,她并不清楚厲寒忱為什么幫她,或許真的就像他話中所說,是擔心柳如雪破壞了老太太辦壽宴的興致。
“好了,都冷靜一下,各個老大不小的胡鬧什么?顧紅都沒著急。”
老太太開口,這才制止了兩個人劍拔弩張的氣氛。
她看向柳如雪:“如雪,你剛剛說顧紅撒謊,這究竟是什么意思?”
柳如雪看著老太太耐心詢問自己的模樣,就仿佛有了一個靠山,說話也底氣十足,直起腰桿道:“我剛剛看到這個胸針,仔細一想,這種設計是c牌前首席設計師杜云廷的風格,自從他宣布退出設計界之后,再也沒有人可以通過鉆石鑲嵌達到這樣的靈動狀態。而且細碎鉆石勾勒羽翼是他特有的風格和技術。”
柳如雪說地頭頭是道,最后仰起下把,朝著顧紅冷哼一聲。
“她才不是專門找朋友定制,只怕是買了杜云廷之前的設計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