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重和幾乎窒息的痛苦雙層疊加,顧顏此刻就覺得自己置身于大海之中,下一個就是溺斃。
她無助的攀著司慕淵的手腕,眼睛里滿是哀求:“我……我錯了……”
“錯了可沒用。”
司慕淵冷笑,一腳又嫌不夠解氣的踹在她的腿上。
顧顏直接跌落到地上,渾身就仿佛筋骨斷裂一般,四肢都使不上力氣。
絕望感漸漸蔓延,幾乎淹沒她。
她遠遠的看了一眼緊閉的屋門,清楚自己如今也只得繼續承受他的怒火。
原本她計劃的本來就天衣無縫。只要媒體們沖進去拍到顧紅和司慕淵的不雅照片,背負上巨大的輿論壓力,兩人只會被毀了,甚至根本就來不及去思考究竟是誰通知的媒體。
只是沒想到,顧紅竟然還留了后手!
顧顏心里滿是不甘,她死死的咬著牙,背部卻又猛的挨上一拳。
這一下直接讓她生理性的眼淚都打了出來。
司慕淵則俯視著地上趴著,幾乎算得上茍延殘喘的顧顏,面頰緊繃,整個人都冷的嚇人。
“司慕淵!是你對顧紅實現下作手段,你做的時候就不怕被發現嗎?”
或許是清楚今天司慕淵不可能放過自己,顧顏憤恨地抬起視線。
她努力的抬起頭,可身上的疼痛卻又只能讓她維持著趴伏在地上的姿勢。
她像一個被隨意凌辱的畜生。
恥辱至極。
顧顏咬著牙,對顧紅的恨意還有不甘成為了心口處的一團火。
“那也輪不到你來算計。一個上不得臺面的私生女。”
一句話,讓司慕淵整個人身上的溫度驟降,冷的嚇人。
顧顏看著他,剛才那一絲崛起的火焰幾乎瞬間撲滅,冷意也后知后覺的涌上四肢百骸。
“司……啊!”
慘叫聲在辦公室里響起,幾乎沖上天花板。
……
公寓。
“顧顏怎么還沒回來?”
顧長風皺著眉頭,一手輕輕的撫著匡玉瑤的小腹。
匡玉瑤漫不經心的吃著果干:“你著什么急?反正新聞上不是已經報道了嗎?顧紅答應明天去顧氏別墅。”
顧長風心想著也是,反正交給顧顏的任務她已經完成了。
只是……
他不由自主的將手放在了胸口,覺得那里的心臟跳的比剛才劇烈了許多,不安感越來越重。
顧長風還是情不自禁的瞥了一眼窗外。現在距離顧顏去古呂已經過去大半天了,都已經快到傍晚時候了,之前她從來沒有這樣過。
“哎呀,別想了。你快去叫叫長宇,我們準備吃晚飯。”
匡玉瑤嗔怪的推了一推顧長風胳膊催促。
顧長風也猛然回過神來,當即就將剛才的不然敢拋之腦后:“好。”
……
工廠。
此刻,霞光滿天。
司慕淵進了辦公室很久,好半晌才出來。出來后一句話都沒說,開著超跑徑直離開。
門衛看著疾馳而去的車,艷羨的嘖嘖了兩聲,收回視線。
那輛車一直開到顧氏的公司樓下。
司慕淵特意將車停在了公司背面的陰影處。
他瞇眼瞧了一眼周邊,確定沒什么行人之后,將已經被打的半死不活的顧顏從車里扯出,一把隨手丟在了路上。
猛的接觸到冰涼的地面,意識模糊的顧顏緩緩的睜開眼睛,周遭的霞光無比刺眼。
她張了張嘴,下巴上牽帶著的疼痛一直蔓延到頭上。
司慕淵則直接上了車,頭也沒回地離開。
恰好這時,公司樓外突然出現了一個穿著米色針織外套的貴婦身影,舉手投足中自帶的祥和和落寞感總讓人時不時的多去看兩眼。
時成玉緊了緊手心。
自從知道她心情不好之后,顧顏這兩天每天下午快要下班之前,都會去顧家的別墅里陪一陪她。
可是今天比之前的時間晚了好幾個小時了,她都沒有來。
她一個人在家里面寂寞無聊的緊,所以這才打算來公司看看。
時成玉抬頭,看了眼高聳入云的大廈。
她突然之間有些感慨。
當年自己和顧長風開始奮斗創業的時候,顧氏還未成型,只是一個小小的辦公室,現在卻已經是秦城能叫得出名字的企業了。
提到顧長風,時成玉的眼神黯淡了一瞬。
她清楚男人所謂的本性,可是她自從出生家庭就十分顯赫,而且家中的男人向來都做著表率,從來沒有一個出軌的記錄,所以對她而,哪怕顧長風后來認錯的態度良好,可她的心里還是梗著一口氣,難以立刻原諒。
可是……
顧長風不在家中,再加上顧紅離開,顧顏基本上忙碌在公司里,她心口的落寞和孤獨就像一個不斷放大的黑洞口。
她眼神眨了眨。
如果這次去公司,她碰到了顧長風,還是讓他回家吧。
時成玉深吸一口氣,抬腿往顧氏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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