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朗看到木旭的瞬間,眼睛里新奇無比,又帶著幾分小小的敵意。
“明天他和我們一起回秦城。”
桑朗卻瞬間捕捉到了話中的信息:“你們明天就要走?那……紅!你忘了你答應我的!秦城是哪?我也要去!”
他當即不滿的反抗。
顧紅抽了抽嘴角:“這樣,我上午陪你去,下午再回秦城。”
聞,桑朗這才稍微安分一些:“那秦城呢?我也要去。”
“你去做什么?”
顧紅皺眉。
桑朗卻直直的盯著她,微微偏頭,就像一只懵懂的小動物:“我要跟著你。”
格外理直氣壯。
顧紅都有些被惱笑了。
要是早知道會被這樣的狗皮膏藥纏上,她一開始就不該搭理他。
桑朗似乎察覺到一絲顧紅內心的想法,眼神閃爍了一下,格外失落的低下頭,就仿佛一只被人遺棄的小狗。
顧紅扶額。
又是這一出——賣可憐。
“自己訂票。”
顧紅撂下一句,拉著方玉和木旭回屋便一把關上了門。
與此同時,隔壁的房間門卻打開了。
桑朗眼底帶著雀躍,可卻在看到半靠在門邊的男人時收回。
他眉頭動了動,好像又恢復了舞臺上那個高不可攀的音樂天才。
“為什么要糾纏她?你究竟有什么目的?”
厲寒忱視線寒冽如刀芒。
桑朗卻輕輕笑了一聲,那雙流彩的藍眸微微轉動落在了厲寒忱身上:“糾纏?厲總才是糾纏吧。一個早就被她丟掉的二手貨,是不是覺得自己很深情?”
清冽猶如山間溪泉的聲音嘲諷意味拉滿,讓人聽起來并不醒神,反而格外惱火。
厲寒忱那雙幽深到向來沉不下半分情緒的眼眸肉眼可見的竄起火焰。
“你找死!”
他猛的上前,桑朗卻眼疾手快的一把合上門,只微微露出一個小小的縫隙,可以從中看到他蔚藍色的瞳孔。
“生氣也沒用,過去式只會留在過去。你現在,連光明正大站在她的身邊的資格都沒有。”
桑朗朝著厲寒忱微微一笑,毒舌又欠揍。
厲寒忱的胸口急劇起伏著,而不等他有下一步的動作,桑朗卻一把將門關上。
一秒鐘后,響起了清脆的上鎖聲。
怒火早已爬上了厲寒忱冷肅的臉,在此刻,又仿佛有一道道裂痕蔓延,崩裂。
他咬牙切齒,研磨聲在寂靜的樓道里格外清晰。
厲寒忱的手握成拳,還保持著砸在門上的動作。
可如今,卻仿佛卸下了所有的力氣,一下下的滑了下去。
他長長地吐出一口濁氣,一雙眼睛迷茫一片。
剛才劇烈暴起的怒意此刻回頭看來,結果讓他有些無法確認那是自己。
那樣沖動,那樣瘋狂,是以往冷靜自持的他最不能忍受的。
他咬唇,用手撐著身體站直。
幽深的視線定格在顧紅緊閉的房門上,心中就仿佛被一只手捏著,疼。
其實桑朗那一番話里最讓他生氣的,就是自己和顧紅之間早已天涯的距離吧。
厲寒忱跌跌撞撞地回了自己的房間,狼狽至極。
……
京城。
霞光漫天,一間裝潢精致富麗的西式別墅,不,甚至可以說是別墅群在這樣的天空之下顯得格外恢宏。
一個快遞員模樣的人戴著鴨舌帽和口罩站在門口,又情不自禁的抬頭去看里面十分闊綽的布置裝潢。
他按了按門口的通報裝置,很快,一個穿著舒適家居服的年輕女人緩緩走來。
只一眼,他就看出她身上是c牌前段時間大熱的上新單品。
光是一件普通的家居服就敢開價百萬,沒想到再次見,不在海報上,而是在眼前人的身上。
“您好,這里有您的包裹,還請您簽收一下。”
他低下頭,用鴨舌帽擋住眉眼。
“包裹?”
女人有些不解的揉了揉發絲。
她低頭翻來覆去看了一眼地址也沒看出什么名堂。
“秦城……是不是寄錯了?”
“不是,寄件人還讓我給你們帶幾句話。”
“嗯?”
女人低著頭,在手機上打字,屏幕上是她剛剛拍的包裹照片:“我們家沒有人有包裹啊……”
她低聲說。
“寄件人自稱是您家的嫁出去的女兒,我仔細核對過,應該是沒錯的。”
聞,女人將快遞往前一推:“時家沒有女兒嫁出去,你應該是搞錯……”
她的話突然戛然而止,就仿佛想到了什么。再扭頭看向手中的包裹,已然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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