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你回家……”
桑朗抬起一雙無辜的狗狗眼睛,看起來委屈又可憐。
方玉只覺得她的世界觀在崩潰。
舞臺上的桑朗極具個人魅力,紳士又清冷,在昂揚的鋼琴樂中還會帶著一份病態的癡狂。
可是現在……這不就是一個被主人丟棄的小狗嗎?
真的是她心心念念的偶像嗎?
方玉不禁扶額。
“那你得告訴我,你來海城是想做什么?還隨身攜帶的這張照片。”
“告訴你,你就帶我回家嗎?”
桑朗眼睛一亮。
面對著某人三句不離“跟她回家”,顧紅嘴角抽了抽,可想到自己內心的疑惑,還是十分鄭重其事的點點頭:“可以。”
“我的爺爺在五個月之前去世了。前段時間我剛結束了自己的全球巡演,這才得知了這個不好的消息。而爺爺離世之后只給我留下了一張照片,并且派人交代我,想得知照片中的人現在的下落,讓我去拜訪她。”
桑朗一口氣將前因后果說完,生怕顧紅沒耐心聽下去,把他丟在原地。
顧紅擰了擰眉,心里卻說不出是個什么滋味。
她長長的嘆出一口氣:“我外婆,她已經去世了。”
桑朗的指尖一頓。
顧紅說罷抬腿就要離開。
桑朗反應過來,又趕忙跟上:“我告訴你了,你得帶我回家。”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提及了外婆的原因,此刻顧紅心中煩悶不已,仿佛被什么重物狠狠的壓著一口氣,叫她喘不上來。
顧紅的臉色有些沉郁。
“你找的人已經去世了,其實你沒必要留在海城。”
“不!”
桑朗瞪大了眼睛,上前緊緊抓住了顧紅的衣擺:“紅,我也是來找你的。”
“她不是你要找的人。”
低沉冷厲的男聲就仿佛一把破空而出的劍,帶著割裂虛空的寒意。
熟悉的聲音讓顧紅腳步一停。
她扭轉過頭來,看到一張意料之外的臉。
“厲寒忱?”她的眉心蹙起,“你怎么會在這兒?”
顧紅的視線上下掃視厲寒忱,語氣冷了下去:“你跟蹤我?”
對上顧紅冷漠的視線,厲寒忱抿唇,矢口否認:“不是。”
或許是因為“不是”說的略顯激動,他低垂下眼睫,解釋道:“我來海城也有事處理,只是沒想到你在這里,又恰巧看到了有人糾纏你。”
顧紅狐疑的目光在厲寒忱臉上停頓。
良久,她收回視線。
“什么糾纏?”
方玉雖然依舊沉浸在偶像幻滅的傷痛中,可以一聽到厲寒忱“攻擊”桑朗,當即就不樂意了。
“還說不是糾纏?顧紅不認識他,他為什么一直要跟著她?”
厲寒忱看向桑朗,眼神冷凝。
“和你無關。”
顧紅沉聲打斷。
她并不相信這個世界這么小。厲寒忱恰好來海城?厲氏其實根本就不屑于在海城建造企業。不過確實也是自己的高鐵延誤,所以和他們此刻在這里相遇也有些關系。
顧紅沒有多說戳穿他,而是選擇扭頭抬腿就走。
“還不跟上?”
顧紅撂下一句。
桑朗當即便跟了上去,滿心滿眼的都是她。
方玉見著顧紅決絕的態度,心頭不禁滿意的豎起大拇指,也趕忙一同上了她們打的車。
三個人就這樣離開,消失在視線里。
厲寒忱站在原地,就覺得臉龐的風好像冷了許多。
他不禁緊了緊手心,眸子森冷地瞇起,定在了那個興沖沖的男人身上。
“厲總!沒想到您的高鐵提前了,真不好意思,來晚了!”
一輛低調的邁巴赫猛地停在他的身側,駕駛位上的人趕忙小心翼翼的下車,去幫厲寒忱提行李。
經過厲寒忱的身邊,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海城最近的晚上也沒這么冷啊。
……
京城。
華燈直上。
“還沒起?”
女人聲音多了幾分不滿。
傭人趕忙低頭,小心回答:“宋少昨天回到老宅就說要倒時差,直接回房間睡著了。現在好像還沒下來過,應當是還沒睡醒吧?”
女人冷哼一聲:“他這哪也是沒睡醒,這是給我們甩臉子呢。”
傭人咬著唇不敢多說,只能彎著腰,低著頭。
“媽媽,時野在秦城追人呢,這等了好多年的人終于找到了,我們就這樣不通情理的把他叫過來,是個人都會有些脾氣。”
宋詩斐上前抱住了母親的胳膊,語氣中雖然在幫著宋時野說話,眼神卻浮動著些許晦暗不明的光。
只是她微微低頭故作乖巧,將那抹光掩飾的恰到好處。
“他難道還是小孩子?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嗎?”女人怒道,“去把他叫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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