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斌怔愣在原地,驚詫的神色慢慢浮上面頰。
他甚至有些懷疑眼前的人是不是自家厲總。
直到那人站起身,語氣冷淡到讓他以為剛才的醉態全是虛幻:“走吧。”
林斌猛地回神跟上,厲寒忱在最后一道臺階上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卻還是抬手打住了林斌想要攙扶的動作。
直到那道高大落寞的身影遁入黑暗之中,林斌才緘默著上前給他拉開車門。
很快,車內被濃重的酒氣彌散。
饒是林斌這個時常擋酒的人都覺得有些頭暈目眩。
“她會回來嗎?”
寂靜被沙啞的一聲打破。
林斌控制方向盤的手一頓,從后視鏡看去。
男人徹底醉了,眼神飄忽地看向窗外,空洞又孤寂。
那嗓音也極輕,像一陣摸不到的霧氣,轉瞬即逝,不曾來過。
林斌說不清楚自己此刻究竟是個什么心情。
自己陪在厲總身邊多年,也見證了他和夫人從頭到尾的感情糾葛。
其實從他一個局外人身上來說,甚至帶不上“感情”兩個字。
只是厲總的舉動在他看來愈發的奇怪。
他清楚厲總最初對夫人漸起的波動情緒,只是經由一年前有關公司機密的突發事件,那一絲波瀾被重新掩下化為幽潭。
只是最近厲總的一舉一動都讓他有些捉不到頭腦。
車內重新陷入死寂,只有厲寒忱斷斷續續的呼吸。
……
林斌剛把厲寒忱送回舒山北墅出來,便接到了來自厲氏私立醫院的電話。
他瞥了一眼手機屏幕上的時間,已經是深夜時分。
醫院怎么會這個時候來電話?
懷揣著疑惑,他還是迅速接通。
甫一接通,那邊便傳來護士迫切的聲音:“林助理,顧顏小姐的情況急速惡化,我們需要進行手術,但是醫院的供血庫并沒有她的適配血型了。”
林斌倏地正色。
“她現在狀況怎么樣?”
“已經陷入昏迷,意識也逐漸流逝,我們必須要以最快的時間調到適配血液。”
電話那頭迅速回答,焦急之色不而喻。
林斌只覺得頭痛,清楚自己今晚的休息是不可能了。
“顧顏小姐是什么血型?”
“ab型,我們請了一些工作人員進行當眾抽血試驗,奇怪的是發現都有排外現象,可能更需要血緣親近的家屬到場獻血。”
林斌面頰嚴肅:“先保證她的生命跡象,血的事情我來想辦法。”
“是。”
話音落下,電話那頭便傳來嘈雜的腳步聲,混雜著急的呼喊。
緊張程度可見一斑。
林斌掛斷電話,一邊揉著眉心聯系顧顏的家屬,一邊趕緊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