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只是因為自己一時嘴快,給家族即將帶來滅頂之災!
厲寒忱可不管旁人的想法,大步往內場走去,目光漫不經心地掃過里面一眾人,卻一直沒有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直到一只柔軟無骨的手穿過他的臂彎——
“寒忱哥哥,你在找我嗎?”
顧顏滿面紅光地出現,眼睛明亮動人。
厲寒忱卻沒什么多余的神情,雖然猶豫,卻也配合地點了點頭。
他總不能是再找顧紅。
厲寒忱的掌心緊了又松,面龐卻依舊冷硬。
顧顏雖然也隱隱覺得厲寒忱的反應有些牽強,可眾人注視下,她依舊笑靨如花地擺出一副感動的模樣:“寒忱哥哥,你對我真好。”
“看到你姐姐了嗎?”
厲寒忱揉著眉心,自動忽略了顧顏撒嬌的軟糯語氣。
話音剛落,顧顏的嘴角就僵在原地,連臉上的笑意維持起來都格外勉強。
“姐姐……姐姐聽說是作為云總的女伴出席……我也沒看到云總呢,可是在門口見到他的車了,不知道他和姐姐現在單獨在什么地方做什么。”
顧顏小心翼翼地打量著厲寒忱的神色開口,說出來的話卻多了幾分深意。
厲寒忱果然轉動視線,落在了顧顏身上,似乎在斟酌她話中的真假,直到看到她雖然有些怯生生但堅定的眼神,厲寒忱抿緊薄唇,胸腔處沒由來竄上一股火氣。
她是他的妻子,卻避開他去做別的男人的舞伴?
光一想著,厲寒忱就覺得神經緊繃,甚至有種想要毀天滅地的沖動。
“諸位,感謝大家蒞臨于此。”
一道沉穩沙啞的嗓音隨著擴音器傳遍酒店大堂的每個角落。
吸引人紛紛朝著發聲位置看去。
云曾秋站在不遠處的高臺上,一身月牙白的西裝襯得人挺拔氣質,別著一枚紅色的串珠胸針,又平添一份邪魅。
明明已經四十歲的年紀,可緊致的雙頰和那雙明厲的眸子卻絲毫不會讓人覺得年邁,反而更有歲月沉淀的魅力。
c牌華區執行總裁的身份讓在場眾人俱是捧場地鼓起掌來。
云曾秋簡單介紹了舉辦這場慈善晚宴的用意,直到在話至末尾,他坦坦蕩蕩地提到了顧紅的名字,原本一臉不耐的厲寒忱這才眉眼凝起,不悅地盯著他。
云曾秋顯然注意到了臺下拿到不容忽視的目光,可他卻刻意避而不見。
“諸位,網絡上有關我的好友‘selina’的謠和風波愈演愈烈,作為她的朋友,我勢必不能視而不見。我專程來到秦城本就是為了擺放c牌這位神秘的設計師朋友,也是最近我才知道,selina便是網絡上諸多非議纏身的‘顧紅’。”
云曾秋聲音謙和,帶著讓人平靜內心的力量。
可提到“顧紅”兩個字,總是免不得人叫人蠢蠢欲動起來。
“空口無憑,既然說了主要為了幫顧紅洗刷嫌疑,那為什么她還不出現?是不是作為假貨所以才心虛?”
一道跋扈大膽的女聲驟然出現。
云曾秋淡淡掃去視線,又收回:“selina,大家很想見你呢。”
驀地,燈光被刻意打暗,只剩下一縷白光照在云曾秋半個身體上,一只帶著潔白手袖的手挽住他弓起的手腕。
潔白之下,眾人竟然鬼使神差地屏息靜氣。
不約而同。
寬闊大廳,只有絲絲縷縷的呼吸聲。
這時候,燈光開始變幻,燈圈擴大,隨后又猛地亮如白晝。
顧紅就仿佛神女般驟然臨世,頭頂王冠上的紅色串珠血液一般,鮮艷欲滴。
“我是selina,也是顧紅。”
女人聲音清冷,猶如雪天灑下的月華。
“你身上的禮服是誰家的?”
眾人沉浸在這場視覺盛宴中回不過神來,卻也免不得先清醒的人按耐不住開口。
“當然是自己親手設計的。既然諸位不相信我,也不相信c牌和selina認證官博,那就作品說話。”
女人微微仰著脖頸,潔白纖細,猶如天鵝。
厲寒忱坐在不遠處的軟沙發上,目光卻深深凝在了她身上。
那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明明抑制著自己不要多看,那個女人此時正站在旁人身側,可是又忍不住盯著她一寸寸的皮膚。
厲寒忱擰緊眉心,沒由來的煩悶。
顧顏察覺到身邊人異常的情緒波動,余光捕捉到厲寒忱猶豫不決的目光,只覺得心口仿佛被什么堵住,連喘氣都格外困難。
此刻,大廳寂靜無聲。
確實。
證明自己是selina最好的方式便是作品說話。
天才設計師的禮服一直都是一眼便可窺得的驚艷和美麗,正如顧紅身上的這件。
在場之人不乏有設計專業的佼佼者,他們看向顧紅更多的是帶著一種審視的目光,直到確定不曾見過類似的設計,而這樣前衛大膽的碰撞正是selina的特色……
他們盯著顧紅,眼神里帶上了一絲望而生畏。
“顧紅可是個勞改犯,憑什么她說什么就信什么?說不定是selina專門給她設計了寄過來的!”
不知從哪響起了義憤填膺的一聲,一句話便將顧紅重新按回了泥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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