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這次我來。”
六個字,簡潔有力,擲地有聲。
云曾秋握著手機的手一頓,視線停留在備注上“顧紅”那兩個字上,腦海中出現了那張清麗又自帶堅韌的面龐,一下有些心潮翻涌。
他聽多了有人稱贊她的才華、她的容貌,可真正接觸下來,更讓他覺得印象深刻是舉手投足自帶的氣場。
謙遜強大,在這樣的年紀中出現,讓他驚奇又覺得可貴。
“顧紅,你有沒有聽我說話?需不需要我找我哥……找總裁幫你澄清?不過這次可是有條件的,你得再給我畫一份設計稿,當然,越多越好。”
杜云晟放下手機看了眼仍然顯示在通話卻寂靜無聲地手機,皺著眉不滿開口,說到后面又難掩興奮地搓了搓手。
她溫聲道:“這件事我已經想好了解決方法。”
此一出,杜云晟遺憾地“啊”了一聲,可又很快興致勃勃道:“哦?你想怎么做?”
顧紅撥了撥指甲,動作輕柔和緩,可抬起的眸子卻多了一抹凌厲:“既然總有人揪著我不放想挖出些黑料,最好的辦法不就是光明正大地自證清白嗎?”
她冷笑一聲,視線落在已經編輯好的博文上。
可指尖落在“發送”兩個字上,她猶豫了片刻,最后還是先暫為保存進了草稿箱。
“這件事你們不用插手。”
顧紅最后叮囑一句,便在杜云晟興致缺缺的答應中掛了電話。
顧紅隨手攔下出租,皺著眉將熱度最高也是最先爆出來的報道翻出來看。
在滑到里面幾張高清的照片時,顧紅眼神冷凝。
她心下嘲弄一笑,看來自己與云總關系匪淺并非空穴來風,這不就有圖有真相嗎?
顧紅微微瞇眸,看著自己與云曾秋吃飯和出入酒店的照片,一股無名火窩在了心間。
她憑借著照片的拍攝角度,她努力回憶著可能的人,卻發現毫無結果。
她自認反應向來敏銳,只怕那人有備而來,所以被跟蹤被偷怕,她才會一點都不曾察覺。
顧紅抿唇,神情說不出的嚴肅。
更讓她心頭發顫的,是有關偷拍者的猜測。
是為了熱度博眼球的毫無下限的無良記者,還是被指使刻意造謠想毀掉自己的工具人?
顧紅心煩意亂,不禁聯想到前兩天自己被綁架的遭遇,手上則順帶著在微博上編輯長段的聲明。
直到打完發過去,顧紅緊了緊手心。
如果只是自己承受誤解和污蔑,她并不急于一時去解釋,可是牽扯到無辜者,還是專程過來幫她的人,無論如何,都得盡快解決。
她難免多想,思緒飄遠,還是司機喊了好幾遍才將她的魂拉回來:“小姐,到了!”
顧紅趕忙回神,朝司機抱歉笑笑下了車。
前腳剛踏入舒山北墅,她的心臟莫名怦怦直跳。
顧紅注意到自己的異常,擰眉看向眼前近在咫尺的精致別墅。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夜幕降臨的緣故,總覺得這棟龐然大物隱隱化形成了一只匍匐在地、蠢蠢欲動的怪獸。
直到推開門見到長廊里亮著的暖燈,顧紅這才搖了搖腦袋將頭腦中的胡思亂想拋開。
自己肯定是最近壓力太大了。
只是等她路過客廳時,剛才那股怪異的趕緊再次襲來。
她下意識看了眼沙發,果然看到一個沉默黑臉的人影。
厲寒忱面頰緊繃,一雙漆黑幽深的眸子緊緊盯著她。
顧紅這才發現,原來自己剛才怪異的聯想有跡可循。
可她正是煩悶之際,根本無暇顧及厲寒忱,而是選擇先回房間看看小兮。
本就心煩意亂,回來便被這樣盯著,饒是再好的脾氣也沒了好說話的興致。
現在都過晚飯時間了,不知道傭人阿姨有沒有給她泡奶粉。
顧紅剛想加快步子,卻被厲寒忱叫住——
“你不給我個解釋嗎?”
突如其來的反問打了顧紅一臉的莫名其妙。
她還是停下腳步,眼神疑惑地看向厲寒忱。
男人面色不悅,整個人周身仿佛已經崩裂形成的冰川,破碎又寒冷。
顧紅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她竟然會覺得厲寒忱破碎?
可隨即,心口便涌上一股火氣。
自己忙得不可開交,回來還得被厲寒忱興師問罪?這是什么道理?
顧紅趕緊晃了晃腦袋將里面的胡思亂想撇開,對上厲寒忱質問的眼神,語氣不善:“我需要解釋什么?”
一句反問,當即將前幾天還算緩和的關系降至冰點。
“我們還沒離婚,顧紅,你把我當死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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