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來行車沉穩的邁巴赫不斷加碼,手邊林斌的電話也打了過來。
“說。”
厲寒忱語簡潔,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和慍怒。
男人此刻看似眼神專注地盯著路況,一顆心卻已經飄到九霄云外。
“厲總,我找醫院核實了,是夫人特意安排讓院方晚點通知我們她出院的消息。”
“胡鬧!”
聽筒處傳來男人一聲煩躁的怒吼。
林斌被嚇了一跳。
厲總向來是個冷淡薄情的人,作為一個優秀的商人,他對自己情緒的控制已經到了恐怖的境地。
這突然爆發的強烈情感讓林斌幾乎不可置信。
這還是他那個冷靜的厲總嗎?
可轉念一想,厲總每次稍微劇烈一些的情緒波動都出在了夫人身上,而此刻,外面對夫人而更加危險,情緒激烈也情有可原。
“監控調出來了嗎?她肯定打車去做了什么,重點追蹤監控拍到她的離開方向。”
厲寒忱努力壓抑憤怒的聲音擠進林斌的腦海,將他的胡思亂想拋開。
“以最快的速度去查。”
厲寒忱再次強調,足以見男人的緊張和急切。
林斌不敢怠慢當即應下,吩咐下去。
與此同時,顧紅并不知道厲氏出動大批人力資源尋找自己,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如何逃離。
“老子干了這么久,就幾個人敢對著干,沒一個是好下場!”
司機一拍方向盤,顯然又想到了顧紅那天面對他的情形,頓時怒不可遏。
一雙陰狠的三角眼從后視鏡中死死盯著顧紅,仿佛在腦海中盤算著等下要怎么處理她。
顧紅被他的眼神盯得發毛:“這是法治社會,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有什么后果?”
“后果?”
司機嗤笑一聲,眼神得意:“老子有精神病!不然你以為有之前那些人,老子怎么還能安然無恙的?”
顧紅脊背一涼,看著他猖狂的笑臉,恐懼猶如毛毛蟲在身體上蠕動,惡心和恐慌蔓延全身。
何其荒謬!如果真的有病又怎么能安然無恙地接單?如果沒有,卻能憑借著莫須有的證明逍遙法外!
顧紅心中氣悶,可她四肢更加發冷。
面對這樣有恃無恐的瘋子,更讓她憂心的,則是自己的安危。
“你想帶我去哪?你們到底想做什么?”
顧紅努力放平語氣,生怕眼前的人突然發瘋。
“去了不就知道了?不過你倒是比那些人長得都要靚。”
他猥瑣一笑。
顧紅心中一陣惡寒。
她忍住心底強烈的不適,故作惱怒地別過臉,視線卻若有似無得落到被茶色玻璃模糊的窗外。
而受了屈辱的表情則讓司機更加暢快地哈哈大笑。
令人作嘔的笑聲圍繞在車內,顧紅手心已經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汗。
而更讓她心底發毛的,則是已經看清情況的窗外。
偶爾顛簸的車子和外面張牙舞爪的綠樹讓她漸漸意識到,這輛車很有可能在往郊外行駛。
想到這個可能,顧紅打了個寒蟬。
“等等!我想上廁所!”
顧紅急聲道。
司機擰眉,看到女人面上一副受盡屈辱但是不可不開口的屈服樣。
本來擔心她耍什么花樣,可這個表情極好地取悅了他。
這一次,他沒有再輕視眼前女人的身價,他的目光落在她雖然簡單卻頗有光澤的衣服上,看著有錢的女人被自己牢牢握在掌中羞辱,快感充填全身,他甚至暢快地長吐出一口濁氣。
“行。”
他將車猛地剎住。
眼睛卻透過后視鏡盯著顧紅的反應。
女人看著降下來的車窗外的環境,一張臉黑了下去。
而這樣的反應讓他笑地更加開懷。
這里格外偏僻,連路都是石子鋪就,周遭可沒什么行道樹,而是郁郁蔥蔥的深樹林,還有幾乎長到小腿膝蓋的雜草。
“下去啊?”
司機眼底漫出猥瑣的光。
顧紅咬緊唇瓣,將車窗搖上:“你要帶我去哪?我不要在野外將就。”
“哼。有錢人就是矯情,特別是女人,到了地方不還是一團肉?”
見顧紅沒有強烈要求下車,司機收回了眼睛里發冷的陰光。
要知道,這種看起來精致的有錢女人最是講究,強大的自尊心不會讓她們情愿在大白天的野外解手。而堅持去的可能只有一個……那就是逃跑。
司機眼底閃過一抹寒芒。
他又瞥了眼咬著牙的屈辱女人。
是個蠢貨。
他哼著歌,繼續啟動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