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經吃過了,厲寒忱卻還是忍不住伸手拿起來。
可剛送入口中,潛意識里的美味突然變得甜膩惡心。
不知為什么,明明看著都是一樣的。
“那都是她自找的。顧顏,一年前半前那場金融案子你拿出的律師文書擊敗了鼎鼎有名的司家大律師,你是律師界的天才!厲氏我有你才如虎添翼。”
“至于她……”
厲寒忱擱下,拿過一瓶水擰開送到嘴邊,待沖淡了那股味道后眉頭才微微舒展開,只是緊抿的嘴角愈發露出濃郁的諷刺。
“一個勞改犯而已,不必在意。”
矜貴的腕表反射著冰冷的光,他說完,嘴角抿得很緊。
“可顧紅姐姐畢竟是我的師父,當年進厲氏做實習律師還是她引我進門的呢。”
顧顏嘆口氣,好似很擔憂她口中的那個顧紅姐姐。
“若不是她,你怎么會被壓在實習律師的位置上那么多年,是她嫉妒你的天賦和才能,轉頭卻拿著你辛苦做出來的辯詞扶搖直上。”
“她心思那么惡毒,而你卻太善良了。”
厲寒忱朝顧顏露出一絲溫和的笑意,眼里仿若只有對曾經那個人的鄙夷和唾棄。
見此,顧顏悄悄地松了一口氣。
又似是無意間唏噓道:
“是啊,誰知道顧紅姐姐能干出出賣集團利益的事呢,明知道司家那位和您是死對頭,她還想和對方合謀做局,逼您不得不倚仗她……”
說話間顧顏仿若還后怕似的,手放在了厲寒忱的膝頭。
“是啊,幸虧有你。”
厲寒忱拍了拍她的手背,思緒都無意識的飄遠。
那個女人,現在在哪里?
她不是最稀罕厲太太這個位置么。
昨夜真是一夜未歸,難不成真的去睡大街?去垃圾桶里刨吃食?
還是說又在憋著什么大招?
想到此,厲寒忱的嘴角流瀉出幾分冷意。
曖昧氛圍中,顧顏悄悄紅了臉。
眼中卻透露出幾分鄙夷。
出獄了又怎么樣,不也還是我的踏腳石?
一個有案底的勞改犯,再光鮮亮麗,曾經多么首屈一指的大律師,也比那地上的淤泥還不如!
顧紅,你的位置是我的!你的老公也是我的!!
吱呀!
忽然一聲急剎。
顧顏整個人歪進了厲寒忱的懷里。
厲寒忱摟住她才避免一場事故,寒眸逼視前方,“怎么回事!”
司機抹了把額頭冷汗,“前面有個清潔工清掃馬路,對不起厲總,我險些撞到了人。”
厲寒忱往前方看過去。
一個拿著把掃帚,腦袋和身體被泛舊的圍巾和寬大的棉服圍得嚴嚴實實的女人正在清掃路上的積水和樹葉。
她太嬌小,那把掃帚都顯得比她大。
她笨拙卻很仔細的清掃著枯葉。
積水浸濕了她的褲腳,她似乎也不怕冷。
馬路上的急剎聲似乎也嚇了她一跳,她看過來,下一秒好像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連忙埋下頭去。
厲寒忱頓時瞇了瞇眼。
這個女人……
只見她掃地的動作更快了,就連雙腳浸在積水里也顧不上似的,好像有什么猛鬼野獸在追趕她。
細看,她懷里似乎還綁著個什么……
“那是小嬰兒嗎?這女人瘋了嗎?”
“帶著個小嬰兒掃馬路,不配當母親還生什么孩子!”顧顏也瞧見了,頓時鄙夷起來,抱起胳膊批判道。
厲寒忱頓時也皺起眉頭。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這個女人的身影有些熟悉,她懷中那個嬰兒衣服的顏色好像在哪里見過……
對了,那個監獄門口公交車上抱著孩子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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