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1931年的元旦一過,楊宇霆決定在過年之前,再出去轉一圈,目的地就是九一八的時候可能會重點遭受攻擊的幾個地方。
由于公署不能離開人,楊宇霆這次身邊只帶了羅耀恒一個副官。楊夫人怕楊宇霆天寒地凍的出去公干,會影響身體,一直要求要跟著去,但是被楊宇霆以天太冷有理由拒絕了。
楊夫人還是擔心丈夫,于是讓正在休假的二兒子燮元陪著父親一起去。
楊燮元在沈陽醫院干了兩年多了,也算是初出茅廬的一顆醫界新星,加上又是楊宇霆的兒子,說媒拉纖的幾乎要把門檻踢破了,楊燮元一年到頭好不容易有一點假期,正好也想躲一躲清凈,就和父親一起出來了。
第一站的目的地就是鳳山。
這次楊宇霆的出行,人員非常多,除了羅耀恒和楊燮元陪同外,還有衛隊連的兩個排也都跟隨行動,七八十人的隊伍,開著汽車,從沈陽到鳳山一路上,差不多要五十個小時左右才能到達。
顛簸的汽車上,楊宇霆老神在在批閱著文件,和他同樣坐在后座的兒子,則是面色難看,有些暈車的癥狀。
“燮元,要不要停車歇會?”楊宇霆關心的看著兒子。
“我沒事。。爹。”楊燮元要強的說道“暈車其實就是一種人體感官不協調導致的不適反應,一會就會好了。”
“和你爹也要掉書袋呀?”楊宇霆寵溺的看著這個二兒子,相比性格開朗的大兒子春元,自已這個二兒子平時話少很多,相對內向一些,自已這次帶著二兒子出來,也有一些增進父子感情的意思,畢竟自已雖然是穿越者,但也完全集成了前主任的記憶,對于幾個兒子,都是非常關愛的。
楊燮元苦笑一下“爹,我只是不明白,為啥咱們要開車去鳳山呀?直接坐安奉鐵路多好呀,這會功夫都到了。”
楊宇霆剛想和兒子解釋,看到旁邊有一些躍躍欲試想要說話的羅耀恒,于是說道“小羅,你給我兒子解釋一下吧,為啥我們要七八十人開著一長溜的車去鳳山。”
羅耀恒現在畢竟也還是年輕,他認真回答道“燮元公子,是因為安奉鐵路屬于南滿鐵路支流的一條,也是相當重要的一條,是由日本人把控的。副司令身份敏感,乘坐火車,肯定會被刁難,而且也非常不安全。”
“哦。。”楊燮元點點頭,他并沒有多說什么,畢竟他幾年前還是一直在日本留學的留學生,對于日本的認識和認知,比其他人更多一些。
“鐵路是一個國家的命脈啊。”楊宇霆仿佛是在兒子說話,又好像在和羅耀恒說話“我們東北的鐵路當中,最賺錢的三條就是南滿主干線,中東路,還有京奉鐵路。其實后修建的吉海鐵路,四洮鐵路更多的是為了不被日本人制約。只有真正的收回南滿鐵路,東北的經濟自主權才能完全回歸,我們的經濟發展也會迎來一個質的飛越。”
楊燮元和羅耀恒紛紛點頭,楊宇霆看向窗外“應該是過了本溪的連山關了,再有半天就該到鳳城了。”
晚上六七點的時候,楊宇霆的車隊終于抵達鳳城的郊外,一個叫做二臺子的地方。
警備一旅的旅長馬占山,副旅長王劍安,警備二旅的旅長劉伯昭都已經等候在了這里。
楊宇霆下車后,立刻嗔怪的說道“老馬,老劉,你們怎么也搞迎來送往這一套。”
“哈哈,副司令呀。”馬占山第一個走了上去,毫不客氣的給楊宇霆來了一個熊抱“您老人家幾年也不來一次鳳城,俺們當然要出城迎接啦!這是禮數,不然不得讓其他旅長笑話俺老馬不懂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