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翠芬挎著個空籃子,像個幽魂一樣,出現在門口。
她看著院子里那張晾曬的,油光水滑的鹿皮,又聞著屋里飄出的,若有若無的肉香,一雙三角眼里,全是淬了毒的嫉妒。
“有些人啊,就是命賤天生就該吃糠咽菜。靠著投機倒把偷雞摸狗過了兩天好日子就真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了。”
她的話句句帶刺扎得人心口疼。
林秀秀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下意識地把江夏護在了身后。
江春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皮硝,緩步走到院門口擋在了張翠芬面前。
“嘴巴不干凈就滾遠點。”他的聲音很冷,“別逼我用洗豬下水的法子給你洗洗。”
“你!”張翠芬被他那餓狼一樣的眼神,盯得心里發毛下意識地退了一步。
可一想到自己這段時間在村里因為江春一家,受盡了白眼和嘲諷一股惡氣就從心底涌了上來。
她不敢跟江春動手就把所有的怨毒,都噴向了最柔弱的林秀秀。
“我呸!你以為你算個什么東西?一個沒人要的掃把星!”
她指著林秀秀的鼻子,尖聲叫罵聲音尖利得能劃破人的耳膜。
“當初要不是看你屁股大,八字硬能給我江家生個帶把的誰家會要你這個爹死娘改嫁的拖油瓶!”
這話仿若一道晴天霹靂狠狠地劈在了林秀秀的頭頂。
她整個人都僵住了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得一干二凈變得慘白如紙。
她手里的那張獎狀,飄飄悠悠地落在地上沾滿了塵土。
江春的腦子里“轟”的一聲仿若有什么東西炸開了。
一股比面對野豬王時還要狂暴的戾氣,從他的腳底板,直沖天靈蓋。
他動了。
快得不像人,像一道黑色的閃電。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