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傍晚,三人很順利地來到了京都。
因著時君棠女扮男裝,又不想被人知道,沒有回時家大宅,而是進了別苑。
說是別苑,可檐下斗拱層疊,一路望去,那丹楹刻桷,重檐廡角延綿不絕,無比大氣。
“時家氣派,是連四大世家也比不過啊。”劉瑾感嘆,他早就查過,四大世家雖在朝中權勢挺大,奈何也常捉襟見肘,反倒是時家那兩個不成氣候的東西,僅僅是個員外郎和工部屬員,卻能大肆揮霍。
時君棠從小就看慣這些:“王爺府應該比我這里更為富麗堂皇吧?”她想象中的王府,那就跟天宮一樣。
劉瑾:“......”心里有點苦。
時明程眼中閃過一絲笑意,時家族人明著只知道君棠經營著二百多間鋪子,和六十多個莊子,無數田產。卻不知道她自個這些年又開拓出了的商路和錢財遠比時家知道的多的還要多。
而銀子的數量對時君棠來說,不過就是個數字,已經毫無意義,天大地大,她總認為她賺的只是小數。
就在三人用著膳時,巴朵,小棗從角門進來,一臉激動地道:“姑娘,你可來了。婢子們都擔心死了。”
“路上可順利?”時君棠問,見巴朵看向劉瑾和章洵,便道:“但說無妨。”
“我們遭到了一次刺殺,一次被下毒,幸好有驚無險。這時宥謙可真夠狠的。”巴朵道。
“放心,這賬,會一起算。”
“還有件事,趙晟公子守靈期間,一名青樓女子上門鬧,說他逛了窯子不給銀子,趙晟被書院開除了。”
三人吃飯動作皆一頓。
“欺人太甚。”時君棠氣得重重放下筷子,“趙晟不可能做出這種事。書院查了嗎?”
“查了。可趙公子的清譽盡毀,名聲已壞,云州舊事早已傳到了京都,加上這一件事,他調戲女樂,青樓狎妓,百口莫辯啊。”
劉瑾道:“君棠,本王知道你想讓那個趙晟做時家門生,他也確實有才。若沒這些事,以他的才能此次春闈定能入榜。可已然失德,就算是污蔑,也難堵眾口。這個趙晟就是個棄子,你要他也無用了。”
時君棠沒說話,她亦在權衡此間種種:“王爺,你也知道,那位沈大姑娘對你很是青睞,但你和平楷偏入了我時家門下,她咽不下這口氣,如今沈家定是查到當初在云州是我幫了趙晟,他們那么小的心眼,不會放過我。”
“所以,你還是要幫趙晟?”
“如果沈家能不再針對我,我可以不管趙晟。但你覺得可能嗎?”
章洵緩慢地用著飯,已然七分飽,放下了筷子:“既已得罪,又怎么可能不針對?這次的刺殺下毒,沈宥謙一個人是做不到的。”
劉瑾了然:“這樣啊,那你們自便,需要我時說一聲。”
“多謝王爺。”
_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