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在腰后的刀尖朝前送了送,隔著單薄的病號服刺痛了那一小塊皮膚,直到她按照對方的要求把天臺門從這側反鎖好,才感覺到了尖端的遠離。
“說實話,我覺得天臺、尤其是醫院的天臺真的不是個好地方,”章羽嘆了口氣,“每年都會有從這上面掉下去的人。”
無論是在現實還是文學作品的故事情節里,醫院天臺都堪稱是事故發生的密集場所。
主動下去的叫跳樓,被動的就叫兇殺。
“小護士”冷冷道:“醫院這種地方,除了生路,總要給走投無路的人留一條通往地獄的路。”
“很有哲理啊。”章羽點點頭,平靜問:“所以谷晴,你為什么走投無路?”
谷晴答非所問:“劉光醒了。”
“我聽說了,命挺大。”指指自己,章羽直白說:“拜他所賜,我到現在還得躺在病床上,虛弱的手無縛雞之力。”她表達了自己的困擾:“從你家出來,劉光想要我們的命;劉光醒了,你又持刀請我上醫院天臺——我真的很困惑自己做了什么或者得罪了誰?”
谷晴不再吭聲,推著章羽走到天臺邊緣,并示意她坐上去。
醫院天臺的圍墻有些窄,人坐上去就有小半個身子露在墻外面,深秋的風一吹,真是好一個透心涼。
背朝外、面朝里,雙腳在離地面十多公分的地方晃蕩,章羽苦中作樂地想,幸好墻上沒按防護欄,不然這會兒人可能得站在防護欄朝外的半邊。
“好吧,咱們總不能只是坐在這里吹風。”章羽說著一手握拳抵在唇邊,劇烈咳嗽了幾聲,弓著腰緩了緩才繼續:“我一個病人吃不太消,說說你的來意?或者你愿意聊聊其他的,比如你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