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消罰款,不等于可以磨洋工!服務質量不能掉!誰要是因為沒罰款了就瞎搞,引來客戶投訴,別怪我按站規處理,那可比罰款狠多了。”
“今天說的就這些,抓緊時間,能跑多少跑多少,明白了嗎?”
“明白了!”回應聲比往常響亮不少。
早會結束,騎手們各自發動電驢,魚貫而出。
我回到辦公室,張薇正坐在休息區吃著手抓餅。
在站點里,我們都很有默契,絕口不提感情的事,一切都顯得公事公辦。
她咽下嘴里的食物,抬頭看了我一眼:“看不出來啊,陳站長,你還挺能干的。短短幾天,就把這么一個新站點拉扯起來,運轉得挺像樣。”
從站點開始裝修,張薇就開始跟進,這段時間的變化她最清楚了。
我走到飲水機旁接了杯水:“我以前吃過的苦,不比他們任何一個人少。”
正因為我是從最底層的騎手一步步爬上來的。
所以太清楚這些人心里在想什么,擔心什么,最需要什么。
一個人能不能吃得了這碗飯,觀察他幾天就能看出個大概。
原本以為在取消了超時罰款后,今天能平穩度過午高峰。
我正盯著后臺不斷涌入的訂單數據,協調著騎手們的派單,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來電顯示是何詩雨。
我有些意外,她一般很少在工作時間直接給我打電話。
剛一接起,聽筒里就傳來她帶著明顯哭腔的聲音:“陳豪,怎么辦……我的電瓶車,電池被人偷了!”
電池被偷對騎手來說簡直是災難,尤其是在單量最多的中午。“別著急,慢慢說。”
“你現在人在哪里?把具體位置發給我。”
“我在新街奶茶店這里……”何詩雨報了個地址。
“待在那里別動,我馬上過來!”掛了電話。
我對辦公室里的張薇交代了一句:“我出去一下,何詩雨那邊出了點事,后臺你盯著點!”
沒等她回應,我已經沖出辦公室,跨上自己的電瓶車,朝著何詩雨說的地址疾馳而去。
我趕到新街,遠遠就看到何詩雨蹲在馬路牙子上,雙手抱著膝蓋。
聽到剎車聲,她眼睛紅紅的,看到我像是看到了救星:“陳豪!你可算來了。”
“人沒事就好。”我停好車,先仔細檢查了一下她的電瓶車。
“還好,只是電池沒了,車沒問題。”
我轉身從自己車的后備箱里搬出一塊備用的共享電池。
一邊接上備用電池,一邊用輕松的口氣安慰她:“多大點事,不就是塊電池嘛。這年頭,哪個老騎手沒被偷過幾回電池?就當破財消災了。”
電池接好。我拍了拍手:“行了,先用著這塊。回頭我去跟平臺報備一下,看看能不能走保險或者補貼點損失。”
何詩雨看著重新亮起指示燈的電瓶車:“謝謝,要不是你,我真不知道中午這么多單該怎么辦。”
我從她的外賣箱里拿了三單出來:“這幾單我幫你送。”
她也知道情況緊急,沒多說什么,趕緊騎上車把手單子先送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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