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一點點地,湊近了她的脖頸。
他沒有用嘴唇,也沒有用牙齒。
他只是用自己的鼻子,貪婪地,深深地,嗅聞著她身上那股讓他為之瘋狂的香
香甜的氣息。
那是獨屬于她的,如同最頂級的蜜糖,帶著致命的誘惑,讓他沉淪,讓他瘋狂。
他的理智,在這一刻,被徹底焚燒殆盡。
明野俯下身,狼吻精準地,落在了她細膩脆弱的頸側。
他沒有啃咬,沒有施虐。
只是用鼻尖,在那片溫熱的、跳動著脈搏的肌膚上,一遍又一遍地,深深地嗅聞。
像一頭迷途的野獸,終于找到了歸巢的方向。
又像一個溺水的人,拼命汲取著賴以生存的唯一氧氣。
他要將她的味道,刻進自己的肺里,融進自己的靈魂里。
用她的氣息,覆蓋掉那些不屬于他的,所有駁雜的味道。
尤其是,大哥那冰冷的,秩序的味道。
那條灰色的狼尾,不知何時,已經不再滿足于只圈著她的腳踝。
它像一條擁有獨立意志的巨蟒,悄無聲息地,順著她的小腿,一路向上攀緣。
滑過她柔美的膝彎。
貼上她大腿內側,那片最為敏銳、最為嬌嫩的肌膚。
睡夢中的明曦,似乎感覺到了什么。
她不安地動了動,發出一聲細微的、帶著鼻音的嚶嚀。
身體下意識地,朝著熱源的方向,蜷縮得更緊了。
這一聲無意識的呢喃,這一個全然信賴的動作,像一道驚雷,狠狠劈在了明野的天靈蓋上。
他渾身一僵。
所有的欲望與瘋狂,如同被兜頭澆下的一盆冰水,瞬間熄滅。
他在做什么。
他在對他發誓要用生命守護的妹妹,做什么。
巨大的恐慌與自我厭惡,如潮水般將他淹沒。
明野猛地抬起頭,狼狽不堪地,從她身邊彈開。
那條惹了禍的尾巴,驚慌失措地縮了回去,緊緊夾在腿間,連尾巴尖的毛都耷拉了下來。
頭頂那對銀灰色的狼耳,也軟趴趴地貼在了頭皮上,寫滿了心虛與后怕。
他看著自己顫抖的雙手,再看看火光下睡顏安詳的明曦,眼底一片猩紅。
他恨自己。
恨自己身體里那頭無法被馴服的,骯臟的野獸。
那一夜,明野再也沒有合眼。
他像一尊雕塑,遠遠地坐在火堆的另一側,用一種近乎自虐的方式,維持著距離,守護著他的珍寶,也囚禁著他自己。
兩天后,他們終于抵達了旅途的終點。
哀嚎荒原。
當踏上這片土地的瞬間,明曦便明白了它名字的由來。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揮之不去的、類似于金屬銹蝕的腥甜氣息。
大地是灰敗的黑褐色,上面布滿了猙獰交錯的巨大裂谷,如同地球干涸龜裂的皮膚,深不見底。
更詭異的是,那些裂谷的邊緣,甚至平整的地面上,生長著無數奇形怪狀的晶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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