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雙戴著白色絲質手套的手,卻不受控制地微微收緊。
他的心臟,跳得有些快。
鏡片后的黑色眼眸,倒映著搖曳的燭火,深處卻翻涌著連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灼熱的巖漿。
那份被他用理智與兄長之名壓抑了二十多年的情感,那份在找到妹妹,看到她被那些“野獸”染指后徹底爆發的占有欲,在這一刻,終于撕開了所有偽裝。
他渴望她。
渴望得快要發瘋。
這種極致的渴望,與他追求絕對理智的本性,產生了劇烈的沖突。
讓他既期待,又緊張。
他甚至能清晰地聽到門外,那兩頭被禁足的野獸,壓抑不住的粗重喘息聲。
那聲音像燃料,讓他內心那份屬于勝利者的、病態的優越感,燃燒得更加旺盛。
他們只能在外面看著,聞著。
而他,將擁有她的全部。
吱呀——
神殿那扇同樣由白色巖石打造的、沉重的門,被緩緩推開了。
明沉瞬間坐直了身體,所有的思緒都在這一刻定格。
他抬起頭,看向門口。
他預想中的畫面,是沐浴過后的明曦,穿著那件他精心準備的圣潔神袍,如同不食人間煙火的女神,緩緩向他走來。
然后,他會引導她,完成這場完美的儀式。
然而,他看到的一切,瞬間擊碎了他所有的布置與計劃。
門口站著的那個身影,讓他引以為傲的、足以構筑一個新世界的冷靜頭腦,第一次出現了空白。
明曦赤著一雙瑩白如玉的小腳,踩在冰冷光滑的白色石板上。
她沒有穿那件華美的神袍。
她的身上,只松松垮垮地披了一件屬于他的、寬大的白襯衫。
那襯衫太大了,領口歪向一邊,露出了她精致小巧的鎖骨,以及圓潤白皙的肩頭。下擺堪堪遮到大腿根部,隨著她走動的步伐,若隱若現地勾勒出底下誘人的風景。
一頭及腰的烏黑軟發,濕漉漉地貼在她雪白的頸間與后背上。
發梢的水珠,順著她肌膚的紋理,一路滑落,滾過挺翹的臀線,最終滴落在光潔如鏡的地面上,暈開一小片曖昧的水痕。
黑色的濕發,雪白的肌膚,寬大的白襯衫。
極致的純凈與極致的誘惑,在她身上形成了一種觸目驚心的矛盾美感。
明沉所有的布置,所有的計劃,所有的儀式感,在她出現的這一刻,全部被打亂,成了一個荒唐的笑話。
他感覺自己的呼吸,第一次變得不受控制。
那股他親自點燃的、本該安神靜心的熏香,此刻聞起來卻像是最猛烈的催情藥,讓他的血液不受控制地朝著一個地方洶涌而去。
這座他親手打造的、象征著絕對秩序與潔凈的白色神殿,瞬間變成了一個密不透風的、囚禁著欲望的牢籠。
而他,就是那頭被困住的、即將失控的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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