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蘭心里一驚,卻還是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
“鬧的哪一出?艾迪是一個買畫搞收藏的,我當然要接觸,這有什么奇怪的?”
“沒那么簡單吧,我特意問了市公安局的人,那個艾迪兩個月前不明不白地死掉了,而且警方懷疑他是被謀殺的。你知道不知道,你很可能已經成為嫌疑人……”
“關我什么事,難道我一個藝術家還會殺他不成?你別在外面受到擠兌,回到家就拿我撒氣。跟著你沒有享受過一天好日子,我只能靠自己,我該做的事我心里有數,用不著你瞎操心。”
女人就是這樣不可理喻。
她們從來不會就事論事,說著說著就會轉移話題,變成嘮叨男人如何對不起她。
吳凡塵心里膩歪透了,但為了能讓對話進行下去,他也只能強壓怒火。
“關蘭,你要知道我是中山市的市長,又是市委副書記,在任何情況下,我必須堅持原則……”
“得了,得了,這是在家里,咱還是別打官腔了,行不行?”
關蘭把毛巾扔在茶幾上,抱起雙臂上下看著他。
“我來猜一猜市長大人的心思吧,你是想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搞掉姜南風后盡快當上市委書記,所以你才畏畏縮縮,生怕我給你添麻煩,對吧?”
關蘭臉上帶著嘲弄的神情,說得也非常直白。
吳凡塵被說中心思,只是哼了一聲,懶得給她說什么。
關蘭撇撇嘴站起身。
“姜南風老奸巨猾,又是個忍字當頭的龜仙人,你的招術在他面前根本沒用。你挖空心思要搞苗英杰,現在才知道人家靠山是鐘超凡,你傻眼了吧,惹錯人了吧?”
她一臉鄙夷地昂首挺胸走進臥室。
吳凡塵氣得七竅生煙,對著臥室大吼:
“我的責任我來負,不會連累你。如果我垮臺做不了市長,是不是你才稱心如意?”
拿起桌子上的香煙,卻找不到打火機。
人要是倒霉了,干啥都不順。
吳凡塵只好走進廚房,打開燃氣灶點了根煙。
剛抽了一口,他忽然琢磨過來,關蘭剛才說的話不對勁。
按說,關蘭不會和苗英杰有接觸,但很明顯關蘭對苗英杰非常清楚,她又是從哪里知道的?
吳凡塵抽完煙走進臥室,關蘭已經換了一套蕾絲長裙,正坐在衣帽間里的凳子上穿一雙鏤空薄皮長筒靴。
“你要去哪?”
吳凡塵雖然對關蘭已經沒有什么感情,但畢竟還是自己老婆,看她打扮得如此嫵媚,心里就酸溜溜的不是滋味。
“你沒必要問,我回答了,你恐怕會睡不著的。”
關蘭站起身,神色坦然地在穿衣鏡前審視穿衣效果。
吳凡塵噎得幾乎暈過去。
關蘭向空中噴了香水,原地轉了一圈。
“不要把我想得太壞,看在夫妻一場,我給你一個建議。事到如今你最好馬上去住院,置身事外以退為進,不要再被花午川拉下深淵,我這可都是為你好,聽不聽就算你便。”
關蘭看也不看,拎起挎包走出臥室。
“你站住!”吳凡塵臉色鐵青追出來,“有夫之婦天天出去鬼混,你能不能顧及點臉面……”
關蘭轉過身,雖然挨罵卻看不出生氣的樣子。
“哎喲喂,咱還是夫妻啊,聽著真新鮮。你終于憋不住了,那就不妨都說出來呀。”
“離婚!以后你干什么,我都不會再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