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慎提醒道：“他雖然沒有跟虞家沆瀣一氣，也不見得就是咱們這邊的。”

齊崢這才想起江南還有一股勢力在暗中蟄伏。

“你說他是雍王的人？”

趙慎道：“目前還不能確定，先將人放出來再說。”

他覺得楊震的事情能被鬧到朝堂上，后面少不了有人推波助瀾。

虞家自然不可能做這樣于己不利的事情。

所以雍王的嫌疑很大。

不過現在沒有證據，所以還是將人放出來，先看看楊震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齊崢了然：“就是這里誰都不能信任，是吧？”

趙慎看他一臉后怕的樣子，好笑道：“也沒有這么夸張。只是楊震到底是局中之人，不是旁人棋子的幾率不大。”

齊崢十分慶幸道：“幸好我當初選了去軍中，這要是在朝堂上，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趙慎沒好氣道：“軍中才死的快。”

齊崢知道自己是無論如何都說不過他的，何況這事也沒什么好爭論的。

一溜煙跑了。

紀云舒望著他消失的背影也忍不住笑：“沒想到齊侯爺是這樣的性子。”

她只見過齊崢幾面，對他的了解僅限于知道他身負血仇，隱忍多年，終于收集到證據，報復了仇人大伯一家。

元原以為他應該是心狠手辣，再不濟也該是個性格陰沉的人。

沒想到是這樣明朗的少年。

趙慎早就發現了，紀云舒對腦子不好的人格外容易產生好感。

比如蕭玥。

他解釋道：“我們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對彼此知之甚深，所以容易流露出對人不設防的樣子，但只看他能從暗衛營里闖出來，就能知道他其實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人。”

紀云舒回想剛剛那個笑著離開的俊朗男子，跟他說的簡直毫不相干，懷疑他是在故意詆毀對方。

不過她沒有將自己的懷疑表露出來，而是好奇地問：“是嗎？我看齊侯爺的樣子，恨不能親手剮了虞川南，才能消他的心頭之恨，但虞川南傷害的人里，甚至都沒有他認識的，可見他即使殺人不眨眼，也跟虞川南不一樣。”

趙慎道：“虞川南那樣的人，世上怕都找不出第二個。齊崢嘛，大體還是個好人，那樣的惡事他是做不出來的。”

紀云舒笑道：“那你還說他的壞話。”

趙慎從身后環抱著她，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那是提醒你，別被他的外表騙了。”

紀云舒沒好氣道：“他能騙我什么？”

趙慎沒有說話，心里卻在想齊崢也不見得全然沒有用處，起碼有他這么一出，紀云舒是沒功夫去想虞川南那些鬧心的事情了。

不過該面對的還是要面對，虞家老太爺的壽宴在即，他們打算在那日拿下虞家。

畢竟平日里，想將虞家的人都湊在一起也不容易。

楊震在牢里被用了刑，根據齊崢的說法，傷的很重，身上沒一塊好皮。

所以他有了名正順的理由養傷。

趙慎也不在意，畢竟就算楊震真的是雍王的人，他最重要的使命也已經完成了。

他們按照雍王所需要的那樣，來杭州來查楊震的案子，并且跟虞家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