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安公主蹙了蹙眉，隨即對身邊的人揮了揮手：“都下去吧。”

等人都走了，她才對紀云舒道：“這回能說了吧？”

紀云舒從袖中取出一枚印信道：“公主知道我是京城來的，但其實我是來查虞家的。”

榮安公主接過印信仔細看了看，良久才道：“你們查虞家就查，跟我有什么關系？我是公主，虞家人從一開始就在防備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這些話簡直信口而來，顯然一直有所準備。

紀云舒道：“就是在查虞家的過程中我們發現了一件事情，我想公主也許會有興趣。”

榮安公主的心突然強烈跳動起來：“什么事？”

紀云舒道：“您的孩子。”

榮安公主聽到這句話，有一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她在承認還是不承認之間猶豫片刻，終究還是道：“你知道些什么。”

“那公主能先回答我一個問題嗎？”

榮安公主的情緒已經平復，她面無表情道：“問吧。”

紀云舒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問：“您對虞家，是什么態度？”

榮安公主笑了：“你不是已經查到了我的秘密，你覺得呢？”

紀云舒笑道：“這個不好說，畢竟你們夫妻多年，未必沒有感情。”

榮安公主看著她不閃不避：“你不用試探我，剛嫁來的時候，我確實有過愧疚，這些年也一直努力做好虞家的少夫人，未來的當家主母。可直到去年，我才發現自己錯的離譜。虞家怎么可能讓一個外人做自家的家主？”

紀云舒從她的聲音里聽出了絲絲恨意，她不解地問：“你生孩子的時候，身邊就沒有可靠的心腹嗎？怎么會連自己生的是男是女都沒有弄清楚？”

榮安公主的眼睛陡然睜大，她有些急切道：“你怎么知道我生的是女兒？”

她相信紀云舒不會無的放矢。

紀云舒道：“我不僅知道公主生的是女兒，還知道孩子在哪兒。”

榮安公主明白了她的意思，也不再追問：“我乳娘曾說她看到的是個女兒，只是不知道為什么抱出去一眨眼的功夫就變成男孩子了，我當時以為她看錯了，而且第一胎生個兒子，能穩固我在虞家的地位，她便沒有聲張。”

紀云舒點頭：“應該是那個時候，你的孩子被換了。”

“那我的孩子，是不是還活著？”

榮安公主仿佛用盡全身力氣，才問出這句話。

自從知道兒子不是親生的，她便想過無數種可能，無論哪一種，她生出來的那個孩子都沒有活著的可能。

虞大公子是個多心狠手辣的人，沒有人比她更清楚。

他不會留下那樣一個明顯的禍患留下來的。

可聽紀云舒的意思，孩子還活著？

生怕紀云舒不愿意說，她又補充道：“你想要我做什么盡開口。若能辦到，我絕不推辭。”

紀云舒道：“那個姑娘確實還活著，而且你之前見過她。”

榮安公主猛地睜大了眼睛：“是那個叫珍珠的小姑娘？”

難怪那日一見到，她就覺得那丫頭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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