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船上有人失蹤了,沒有人報案,就不會有人查。
這些人竟然這樣草菅人命。
那些尸體一定要找到。
紀云舒只覺得怒火在胸口燃燒,但她此刻還得保持冷靜。
纖纖搖了搖頭:“我無法離開這里,外面發生什么,是一概不知的。”
她的神情充滿了愧疚。
紀云舒深深地吸了口氣:“這件事交給我吧,今晚水匪只要敢來,就絕對回不去。”
有趙慎親自在外面盯著,紀云舒不相信這次還能讓那些人逃掉。
纖纖還是有些擔心:“尸體找不到,他們的身后又有虞家,官府也不能將他們如何的。”
紀云舒安撫她:“不必擔心,這天下畢竟不姓虞,就算是皇室,也不能為所欲為。”
纖纖問:“朝廷真的會動虞家嗎?”
紀云舒笑道:“那要看虞家做了什么,像這種毀尸滅跡的事情,聽起來駭人聽聞,但只要不是虞家的主子們親自動手,應該很難撼動他們,除了這個,你可知道這船上還有什么秘密?”
纖纖遲疑了片刻問:“如果是勾結水匪,誣陷楊將軍呢?”
紀云舒發現雖然她早就說了自己跟楊震不是人們以為的那種關系,但她確實很關心楊震的事情。
“不過是勾結水匪,還是誣陷朝廷命官,都是大罪,當然前提是有證據。虞家這樣的家族,在江南根深蒂固,枝繁葉茂,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很難將他們連根拔起,而如果只是動虞家的一兩個人,則沒有太大的意義。”
這樣的家族,野心勃勃也就算了,內里都開始腐爛。
紀云舒只要想到這條船上的勾當,就覺得惡心。
纖纖盯著紀云舒道:“只要有證據,就能救出楊將軍,對嗎?”
紀云舒點頭。
這次纖纖沒有考慮太久,她直接道:“楊將軍出事前曾讓人給我送來一些東西,他讓我交給朝廷的人。”
紀云舒想,原來是楊震自己留了后手,難怪齊三首先就查到了纖纖身上。
“你為什么不將東西交給朝廷派來查案的靖寧侯?”
纖纖道:“且不說我接觸不到靖寧侯,就算可以。不管是我還是靖寧侯,一舉一動都被人盯著,一旦被懷疑,我活不了。”
紀云舒問出了自己之前的疑惑:“我以為你早就被懷疑了。”
纖纖點頭:“從我認識楊將軍的時候,他們就開始懷疑我了,只是后來楊將軍出事,我什么都沒有做,所以才活到了現在。”
紀云舒明白了,纖纖跟楊震相識之后,引起了懷疑,但她本人無法離開這艘船,也做不了什么,她還是花魁。
就算不被信任,也還能留著賺錢。
可這其中有一個很大的漏洞,如果纖纖跟楊震只是萍水相逢,也沒有男女關系,楊震為什么會信任她,并把自己保命的東西交給她?
當然,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紀云舒沒有問多余的問題,只是道:“把東西交給我吧,如果是真的,楊震會沒事。他出來,才能把杭州的兵馬拿回來,到時候我們想做什么也方便一些。”
楊震是杭州指揮使,虞家把他弄下去,代替他的一定是自己人。
所以現在他們甚至不能指望杭州的兵馬。
纖纖聽到她的話,頓時有了信心:“那些東西一定能證明楊將軍的清白。”
紀云舒調笑她:“不是說你跟楊將軍沒有關系嗎?這樣在意他的清白?”
纖纖有些不好意思:“楊將軍那樣的人,豈是我能肖想的。我們不過見過幾面,他也是發現了這花船不對勁,才探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