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慎道:“當時的事情已經不可查,所以我也不確定,但根據我們已知的線索,這是最合理的推論。”
紀云舒很不愿意這樣想,但不得不承認他說的很有道理。
在紀云舒以為這就完了的時候,趙慎又丟出一句:“我還查到一件事,甄文華的夫人,姓葉。”
紀云舒:“……”
她猛地抬頭看趙慎,確定他說的就是自己想的那個意思之后,有些恍惚。
她想起葉娘子身上的種種違和之處,她出身不錯,容貌出眾,滿身才華,卻落魄至此。
被岑晞救了之后,她回到了杭州,卻不愿意跟杭州的世家來往。
那人要去虞府,更是直接稱病。
如果趙慎的猜測不錯,那這一切就有了解釋。
但想到那個文靜恬淡的女子,紀云舒就不想相信這是真的。
葉珍珠那句她說自己是死了男人的寡婦的話還在耳邊回蕩,紀云舒想她大概是真的很希望虞大公子死吧。
趙慎見她半晌回不過神,笑道:“這只是我的猜測,也許跟真相相差十萬八千里,你聽聽就好,不用當回事。”
紀云舒卻搖頭:“你從不信口胡說,這八成就是真相。我只是有些……”
也不算難以置信吧,就是覺得心里不舒服。
當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她也不是當事人,這點不舒服實在算不得什么。
片刻后,她起身道:“葉娘子病了,我還沒有去看她。”
她想要見到葉娘子,問問她具體的情況。
趙慎說出這些的時候,就知道紀云舒會是什么反應,也沒有阻攔。
葉娘子是真的病了,都過去幾日了,她還沒有好利索,高燒退了,人卻沒什么精神。
紀云舒到的時候,她正歪在榻上繡花。
她有一手極好的繡活,紀云舒拿在手中看了看,有些羨慕:“你繡的真好。”
葉娘子笑了笑沒說什么,只是問:“夫人怎么來了?”
天都快黑了,紀云舒這個時候來是有些蹊蹺的。
葉娘子觀察著她的神色。
紀云舒道:“聽說你病了,我早想來看看,只是這幾日,不得空,那日去虞府,榮安公主還問起你呢。”
葉娘子眸光微動,她臉上的情緒很淡,笑不及眼底:“珍珠回來都說了,沒想到她那樣的人,竟然會為了虞老太爺壽宴上點心的事情,親自接待您。”
岑晞來信跟她說了來的人是盛家的三公子和三少夫人。
可她又不瞎,這一對夫妻哪里是普通商戶能養出來的。
紀云舒笑道:“是啊,我也沒想到,這幾日想了許久,也沒有想明白緣由。你在杭州的時日久,以前管著岑家的綢緞鋪子,跟她也有接觸吧,可能為我指點迷津?”
葉娘子目光沉靜,凝視著紀云舒道:“我跟公主是見過幾次,不過我身份低微,哪里能知道公主是怎么想的?夫人若是實在不放心,或許可以等等,她既然找上了您,總會將目的表露出來的。”
紀云舒點點頭:“我也是這么想的,只是有些不安,畢竟我聽說在杭州得罪誰都不能得罪虞家。”
葉娘子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有一瞬間的狠厲,不過轉瞬即逝:“虞家是地頭蛇不假,但夫人是京城來的,虞家也不敢輕舉妄動,您不必太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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