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慎道:“岑晞身在局中,無論如何都無法避開,事情結果如何,取決于她自己的選擇,而且你怎么知道她自己不愿意呢?”
紀云舒;“誰會愿意做別人手中的棋子?”
趙慎輕聲道:“可大部分的人生來就注定是棋子,阿舒,有些人可能到死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只是棋子。岑晞比起他們,已經很幸運了,她還有選擇的權利。”
紀云舒覺得他實在狡辯,但心底深處,她其實也明白,趙慎說的是對的。
“你想對她做什么?”
趙慎道:“不做什么,留她繼續待一些日子,她愿意的話,來將軍府陪你也可以。”
因為探子的事情,在這短短半年里,將軍府被清理的好幾遍。
過年期間,紀云瀾在府中養傷,閑來無事的時候,將府中的人又梳理了一遍。
這一次留下的全部都是絕對可靠的人,哪怕有一點懷疑都不行。
所以現在將軍府可謂鐵板一塊,就是雍王府的人也未必能將手伸進來。
紀云舒也沒什么好說的,岑晞留下來并不會有什么危險。
只是她覺得這么做有些對不起岑晞。
趙慎仿佛明白她在想什么,勸慰道:“我已經問過了,這是岑晞自己的意思,她受你恩惠,卻不知該如何報答,你讓她做點什么,她心里反而會好受。”
紀云舒搖頭:“這不一樣的,而且她已經幫過我不少忙,當初我幫她,也不過是舉手之勞。”
趙慎無奈:“我知道,所以我不會脅迫她做什么,如果她真的不愿意,我也不會勉強。”
紀云舒嘆氣:“我知道你是對的,你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吧。”
她知道趙慎不會傷害岑晞,這就夠了。
至于其他的,連漠北的女王都身不由己,何況是岑晞。
她們都有自己的選擇。
于是第二日,岑晞出了城門沒多久,就被人截走了。
藺回雪的人回去稟告的時候,藺回雪難得發了好大的脾氣。
“一群廢物,連是什么人動手的都沒有弄明白?”
手下的人苦著臉回稟:“對方蒙著臉,都是高手,他們一露面就挾持了岑姑娘,咱們投鼠忌器,怕對方傷了岑姑娘,這才落了下風。”
藺回雪惱怒道:“既然動了手,看不出來路數嗎?”
手下的人搖頭:“是普通的江湖路數,對方說的也是匪幫的話。”
這話藺回雪是不信的,哪個匪幫敢在武寧城門口截人。
更何況來的還都是高手,顯然有備而來。
過了良久,他才咬牙道:“趙慎。”
只有趙慎,也只能是趙慎。
而這個時候,岑晞已經在將軍府了。
紀云舒歉意道:“對不住,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
岑晞一點都不在意地笑道:“說什么呢,藺回雪接近我是有目的的,難道我接近他就沒有,能在世子的計劃中發揮作用,是我的榮幸。”
紀云舒:“可我希望你回京城。”
岑晞道:“然后呢,我難道就能永遠置身事外,安然無恙。阿舒,我沒那么天真,就算是你,甚至漠北的女王,也無法做到的事情,我又怎么會是例外?人生在這世上,總是要面對一些事的。”
其實她很羨慕紀云舒,趙慎的人找上她的時候,已經充分尊重了她的意見。
她知道這是因為紀云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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