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這么多年,漠北人有多少能耐,紀長林應該很清楚才對。
趙慎道:“紀大將軍也是人,雖然了解漠北人,但這世上被忽悠幾句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的蠢貨比比皆是,哪里能事事都預料得到?”
紀云舒覺得他這指向性太明顯了:“所以還是雍王府在搞鬼唄?”
“嗯,這個你不用擔心,這些日子我也有了些收獲,再等一個恰當的時機說不準就能收網了。這次過后,北邊不會再有雍王府的余孽。”
紀云舒一聽這話,就知道他要動手了。
這次動靜應該不會小:“需要我做什么嗎?”
趙慎頓了頓道:“你就盯著藺回雪就行了,他現在還沒有被放棄,必然是有過人之處的。”
紀云舒覺得藺回雪的過人之處,可能就是臉皮厚。
因為大年初二,他以岑晞未婚夫的身份跟岑晞一起上門來拜年了。
紀云舒看到岑晞的第一眼,就看出了她的變化。
她的氣色還好,面色紅潤,神情也自然大方:“本來我不打算來了,但藺回雪說你在這邊也沒什么親人,還是應該來一趟的。”
紀云舒埋怨道:“你這是有了男人就忘了我?”
岑晞沒想到她主動提起,認真解釋道:“藺回雪這個人戒心太重了,他始終無法相信我,這是件很麻煩的事。”
藺回雪不相信她,就不會透露什么重要的事情給她,那她待在藺回雪身邊就沒有任何意義。
紀云舒不解:“所以你用自己的清白換他的信任?這值得嗎?”
岑晞懶洋洋地趴在桌子上嗑瓜子:“值不值要看怎么算?我現在是岑家之主,沒有子嗣是不行的,那么以后就只有一條路可以走,那就是跟我娘一樣找一個贅婿,可我不想再碰一個我爹那樣的男人了。”
紀云舒不知道藺回雪比她爹強在哪里?
岑晞見她一臉疑惑,解釋道:“我覺得藺回雪長相才華見識腦子都沒的說,跟你家趙慎不能比,在一般人中也算是難尋的了,跟他生個孩子,應該不能太笨,有了子嗣,我的人生大事也算解決了。”
紀云舒目瞪口呆,她怎么也沒想到,岑晞竟然是直接沖著孩子去的。
“你這是想去父留子?”
“去父留子?”
岑晞被她新奇的說法逗笑,想了想還真是這么回事兒。
她笑嘻嘻道:“可不是?而且這個父都不用我自己去,他這次能活著離開的機會不大吧?”
紀云舒:“……”
枉她昨晚擔心了半夜,生怕岑晞是真的對藺回雪動了情,才會借著醉酒行事。
她咽了咽口水:“你對他,真的沒有一點感情嗎?”
兩人糾纏在一起也有半年時間了。
岑晞收斂了笑意:“我從小是看著我爹的嘴臉長大的,你覺得我還會對男人抱什么希望不成?藺回雪又不是什么好人,他做的本就是隨時都會沒命的事。我是有多沒腦子,才會對他產生感情?”
什么沒腦子?她簡直太有腦子了,這世上的女子,怕是沒幾個敢像她這么敢想敢做。
紀云舒覺得她的思想領先這個世界一千年。
趙慎說的對,她小瞧了岑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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