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三娘頓時炸了毛。
“你自已是什么人,你心里沒點數啊?你動一動手指頭就能讓人死,你憑什么懲罰他啊?你是不是欺負他人老實、嘴巴又笨?你是不是故意的?我告訴你啊,以后他有我杜三娘罩著,誰也不許傷他,你也不行!”
楚邵還沒走到膳廳呢,就聽到杜三娘十分具有穿透性的聲音。
他愣在原地,心里五味雜陳。
楚夫人疑惑的看著杜三娘。
再看看木栢封得逞的笑意,隱隱猜到了什么。
只是楚夫人認同了杜三娘的說法。
“以前在凌州的時候,覺得我兒子處事得體大方,是人中騏驥,太上得了臺面了。但在你倆面前,我兒子可不就只剩下人老實、嘴巴又笨。”
木栢封猝不及防,樂出了聲。
楚夫人后知后覺,跟著笑。
只有杜三娘一臉的懵。
“夫人,他打了楚邵,您怎么還笑?”
楚夫人:“哎,兄弟之間,打打鬧鬧很正常。不礙事。”
杜三娘更懵了。
“兄弟?”
楚夫人牽住木栢封的手。
“以后啊,封兒就是我的干兒子。跟楚邵可不就是兄弟了?今天是個好日子,讓廚房再加倆菜,一個鴿子湯,一個鳳尾魚翅。你們跟我好好喝一個。”
這倆菜,都是以前鳳梟愛吃的。
木栢封爽快應聲。
“干娘想喝,我就跟干娘喝個夠。”
坐到桌子旁的時候,杜三娘還沒回過神來呢。
看著楚夫人和木栢封親昵的樣子,好像親生母子一樣。
她都沒見楚邵跟楚夫人這么親熱過。
“這是什么情況?楚邵呢?”
話落,楚邵從外面慢吞吞的走進來。
杜三娘見他好胳膊好腿,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
楚夫人一邊坐一個,他這個親兒子只能坐到遠一點的地方。
“我讓廚房熬了醒酒湯,你們少喝一些。表……木先生隨時可能上戰場。”
木栢封給自已倒了一小杯。
“還是楚公子思慮周全。這么好的兒郎,也不知道以后當了誰家的夫君?便宜了哪家的小娘子?”
杜三娘聞,又開始往楚邵身上瞄了。
她心里狂喜。
她家的,她家的,當然是她家的。
楚邵看到杜三娘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他不敢瞪杜三娘,只能瞪木栢封。
“你不提這茬能死嗎?”
木栢封理直氣壯。
“不能死,但是憋得慌!”
楚邵深吸一口氣。
徹底沒什么懷疑了。
這張嘴,還跟小時候一樣,讓他隨時隨地想灌一碗啞藥進去。
楚夫人聽到這熟悉的語氣,又激動又心酸。
她給木栢封夾菜。
“來,你多吃點菜,這酒我來喝。”
轉身,又給杜三娘夾菜。
“三娘隨意,當這里是自已家,別拘著。”
杜三娘就喜歡聽這話,當即就真當是自已家了。
她給自已倒了一杯酒。
“他不能陪夫人喝,我能。來,走一個。”
楚夫人就喜歡這般豪放的女子,當即和杜三娘碰杯。
楚邵看著倆人都拿酒當水喝。
他娘今天的心情他能理解。
可是杜三娘是怎么回事?
要是真醉了,是留在府上,還是讓靖王府的人來接?
杜三娘不喝酒的時候,已經很生猛了。
這要是喝醉了,會是個什么樣?
楚邵腦子很亂,有點不敢繼續往下想。
正胡思亂想的時候,余光瞥見木栢封正用一種看笑話的眼神看他。
楚邵嘴角和眼皮子一起耷拉下來。
他是有多想不開,把這個糟心的兄弟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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