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明殿,氣氛一片肅穆。
地上打翻的藥湯浸濕了地毯,一只小花狗躺在藥湯旁邊,這會已經沒了氣息。
滿屋子的人跪在地上,大氣都不敢出。
太醫進來,一番檢查后,跪地道。
“啟稟太子,這藥湯有毒,一旦入口,必死無疑。所幸,皇上沒有喝進去,還是安全的。”
太子聞,表情微僵。
緊接著目光一轉,看向君九淵和鳳嫋嫋。
“聽說,最近都是皇兄和皇嫂親自為父皇煎藥。要不是這只狗進來,打翻了藥湯。父皇就已經死在皇兄手中。皇兄,你有什么要說的?”
君九淵道:“正是臣親自煎藥,這毒才不可能是臣下的。否則,便是自尋死路,連辯解的可能都沒有。煎藥的地方就在門外,要煎四個時辰,期間太子、襄王、太醫院太醫,和泰明殿宮女太監,都有經過。若要追查兇手,在座都有嫌疑。”
“靖王此差矣!”
襄王跪在君九淵身后,沉聲開口。
“太醫和泰明殿宮女太監,是早就侍奉在父皇身邊的人。若他們想要謀害,早就謀害了,不用等到今日。而太子就更不可能了,聽聞父皇犯病之初,便是太子在身側。如不是太子及時喊來太醫,父皇早就沒命了。那時候是太子極力救回父皇,現在就更沒有謀害父皇的必要。至于本王,千里迢迢進京,便是為了盡一份孝心。父皇若出意外,對本王沒有半點好處。”
君九淵側身,問道。
“那襄王倒是說說,父皇出事,對本王有什么好處?”
襄王義正辭。
“返程回咸城,繼續擁兵自重。”
君九淵笑了一聲。
“襄王想象力可真豐富。本王進宮,是太子召見。襄王進宮,是自薦。是誰另有目的,不必多說了吧。”
襄王:“反正本王無權無勢,就是閑王一個。本王巴不得父皇好好的活下去,繼續延續以前恩寵。靖王的太子之位被廢,定對父皇有怨。總之,靖王和靖王妃的嫌疑,是最大的。”
君九淵道:“既然本王與本王妃的嫌疑最大,那臣自請在真相查清楚之前,和王妃暫居大牢,以證清白。”
君九淵話音剛落,太子和襄王都露出詫異的神情。
太子自然不想讓他離開泰明殿。
“皇兄,此事尚未調查清楚,你和皇嫂大可不必受牢獄之苦。”
君九淵堅持。
“此是證明我二人清白的最好辦法。免得調查期間出現意外,臣就說不清楚了。還請太子恩準。”
君九淵態度堅決,太子只能答應。
“那就委屈皇兄和皇嫂了。”
君九淵和鳳嫋嫋送出去之后,太子遣退眾人,只留下蕭虎。
他低頭,看著地上濕潤的地毯,和那只喪命的花狗。
“這狗是怎么回事?”
蕭虎道:“是以前蘇貴妃養的。蘇貴妃走后,由后宮的太監宮女們喂養。前陣子死了兩只,今天又死了一只。現在,就剩一只了。”
太子眉眼閃過不悅。
“礙事!最后一只,打死扔出宮去。”
蕭虎點頭:“是。”
說完,又有些忐忑的抬頭。
“只是太子,今日的毒,不是屬下下的。”
太子表情驟然變了。
“你說什么?”
蕭虎聰明跪地。
“屬下已經將毒藥準備好,還沒找到機會。今日本打算混進皇上的飲食里,沒想到有人比屬下先下動手了。”
太子緊繃著臉色,略略思量。
“難道,真是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