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你相信小姨嗎”。
這句話就像一抹溫暖的陽光穿破烏云,溫暖了我的內心。
“相信。”
我強忍情緒涌動的對著章澤楠說了起來。
“相信就行。”
章澤楠滿意的微笑著松開我,接著她對我說道:“你是不是想知道我的事情?”
“你也可以不說。”
我其實是想知道的,但我怕她不愿意說,所以便說了一句違心的話。
章澤楠聞瞪了我一眼,自己好不容易有心情跟他說自己的事情了,結果這家伙倒好,居然回一句“你可以可以不說”。
章澤楠氣壞了。
要知道她家里的事情,她誰也沒說過,哪怕是周斌她都沒有說過。
“不想聽算了。”
章澤楠坐回了沙發上。
我也不呆,連忙補救:“沒有,沒有,我想聽的,我是怕你不想說。”
“我是不想說,以前的事情,我也誰都沒說過,包括你媽媽和周斌,他們都不知道。”
章澤楠本身也沒有跟我計較的意思,在見到我低頭后,她想了一下,自語似的說道:“嗯,該從哪里跟你說呢?”
“先從我媽媽說起吧。”
章澤楠想了一下,自嘲的輕笑了一聲,看著我說道:“我記得你跟我說過,虹姐生病的時候,你家里跟親戚借錢,別人都不肯借給你家對吧?”
我看著她沒說話,等著她繼續說。
“虹姐挺過來挺好的,最起碼她和姐夫都在一直陪著你,也挺為你驕傲的。”
說到這里,章澤楠用一種我難以理解的落寞語氣,看著我說道:“我沒見過我媽媽。”
“應該說我也見過她吧,只是我不記得了。”
章澤楠這個時候又以一種無所謂的態度對著我說道:“我媽在懷我5個月的時候查出了癌癥,胰腺癌晚期,為了讓我出生,她放棄了治療,接著在懷了我7個月的時候她病情變重,這才選擇剖腹產將我帶到了這個世界,我就是在那個時候見過她的,只是我沒什么記憶。”
“后來的事情就變得俗套了。”
“在我媽媽去世后,那個男人再娶,也有了一個兒子,本身就重男輕女的他每次看到我,都好像恨不得我去死一樣。”
“所以我還不如你。”
章澤楠在想到以前的事情,心情變得非常不好,對著我說道:“你是讀完了高中出來的,我是在高一的時候便跟家里斷絕關系,跑了出來,然后運氣不錯,遇到了一直很照顧我的虹姐。”
我聽完她說的話,瞬間一句話說不出來,看著她眼眶也控制不住的濕潤起來,覺得她那么小出來打工一定特別不容易,下意識的非常心疼她。
章澤楠卻是沒心沒肺的笑了笑,對著我輕笑著問道:“怎么樣,知道了你小姨這么悲慘的過去,是不是心情得到了一些安慰?”
我沒回應她這句話,甚至我都不怎么敢跟她對視,根本看不了她那傷感復雜的眼神,我語氣低聲的問道:“什么是胰腺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