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老夫人也沒走。
兩夫妻膝行幾步,離老兩口更近些。
“父親,母親,都是我們沒教導好琳媛,讓二老操心了。”容懷遠認錯。
“都是兒媳的錯,是兒媳把琳媛寵壞了。”容二夫人也認錯。
這是她唯一的嫡女,前面是兒子,后面兩個也是兒子,就寵得過了些。
“老頭子,琳媛也是個好的,只是少女懷春時,被人給迷惑了。以為讀書人個個都是知理的。哪里知道外面的人心險惡。”容老人也疼這個孫女。
這個孫女并不驕橫跋扈,也是知書達理的好姑娘,只是太天真了些。
“還是快些把她的婚事定下吧。她現在名聲也壞了,也不求多富貴的人家,只要不計較琳媛曾鬧出的事,又能好好待她的就行。”容敬之捏了捏眉心。
他做了二十年都御史,一生剛正不阿,卻因孫女鬧出的事被人笑話。
“老頭子,琳媛已經知道錯了,不能隨便挑個人來毀了她的一生啊。”容老夫人不同意如此草率定下孫女的婚事。
“我沒說要毀了她的一生,只要人誠實,也別求門當戶對了,下嫁吧,有我容家在,也能讓她在夫家有底氣,只要她安心過日子,也能有個圓滿的人生。”容敬之嘆了口氣。
以前他也講究門當戶對,現在出了這樣的事,他只能委屈孩子了。
“父親,兒媳有個想法,鐘離公子今晚為琳媛出頭,放榜那日也是鐘離公子把人抱回府的,他為人正直,也沒什么花花腸子,咱們把他招為婿,可行?”容二夫人今日看到鐘離洛的表現,早就在心里思量了幾個圈。
這樣的男人雖然粗了些,但一旦疼起媳婦來,定是入心入肺。
女兒與他一個剛,一個柔,說不定才是真正的天作之合。
老兩口對鐘離洛的認知僅限于知道他是武狀元,還有今晚的“兇殘”,其他不知。
容家是文人之家,家里的姑娘都是嫁入文人之家,沒和武將打過交道。
而今晚鐘離洛不顧現場還有那么多女眷在,就干脆利落地挑了那惡人的手腳筋,雖解恨,可行為有點激進了些。
“你舍得把你女兒嫁給一個粗人?”容老夫人想了想問道。
剛才她也被嚇得不輕。
琳媛那嬌嬌的樣子能與他成為恩愛夫妻?
“婆母,夫妻講究緣分,只要鐘離公子是愛重琳媛的,他自會輕柔以待。他今晚如此手段,就是在為琳媛出氣,估計他們之間或許已經有了情義,可能他們自己都不知道。”
知女莫若母,容二夫人對女兒的反應還是有感覺的。
“老二,一會兒你去客院問問鐘離公子的意思。如果他真有意,那這事就這么定了。”容敬之很果斷。
“老頭子,哪有上趕著嫁女兒的?這事不能我們主動去問,還是讓華芝出面問問更好。他一直就住在霍家,華芝應該更了解鐘離公子。”容老夫人作為女人,想得更周全。
“婆母,明日端午,我就找妹妹說說這事。”容二夫人越想越覺得女兒配鐘離公子十分合適。
雖是個庶子,但他是武將,前途不靠祖蔭,靠自己。
趙炳煜把霍家人送回家后并沒有回自己的府里,而是去悅景茶樓吃了點東西,換了身黑衣,去了忠義伯府。
今日他受到的震動如地龍翻身。
他的凝玉竟能重活一世。
前世她嫁入了謝家,卻被謝正陽和江寧給毒死。
他不知道也就罷了,知道了,怎么可能什么也不做?
霍家一直對謝家沒有行動,那是因為霍家是文人之家,沒有人手。謝家是以武起家,院里的護衛就是霍家沒法比的。
他悄悄躍進謝府。
院里有護院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