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這么對待,她能這么心平氣和跟他說話,已經是非常給靳明霽面子了,他還有什么不滿的?
她只是能忍,又不是沒有脾氣。
一而再再而三對她做這些親密的事情,喬梨的心里也是有氣的,好不好?
望見她臉上顯而易見的不悅,靳明霽抿了抿唇,眉尾下壓,莫名勾勒出一抹淡淡的惆悵。
自從離開西北邊城之后,喬梨的脾氣是越來越外向了,而不是和當時那樣平靜得好似不會生氣。
喬梨掙扎道:“松手!再不松手我報警了!”
靳明霽氣定神閑:“你報。”
現實會告訴她,有些名字出現在某些系統中的那一瞬,就會被人迅速磨平,一點痕跡都不會留。
這就是社會最現實的一課。
階層就在那里。
經過和她這么一來一回的互懟,靳明霽的心漸漸冷靜了下來,整個人都變得放松了很多。
他對喬梨并沒有非要做某些事情的打算。
難得見她情緒波動如此外露,靳明霽故意和她反著來,幽幽開口道,“如果我非要你呢?”
“???”喬梨蹙眉抬眸,奇怪看著他。
兩個人進屋已經過了好一會兒,還雙雙站在玄關處的鞋柜前。
感應燈一閃一閃,襯得兩人的臉頰忽明忽暗。
情感里的抗拒、謹慎、試探、博弈,喬梨和靳明霽都投以了百分百的努力,最終還是沒有贏過發自內心深處的情感,理智一點點被它侵蝕殆盡。
靳明霽主動松開了她腰間的手。
喬梨發現靳明霽看她的眼神變得不一樣,似是想通了什么,打開鞋柜,熟練拿出一次性拖鞋。
他突然道:“下次,別丟了。”
思緒卡頓了一下,才想通他說的是拖鞋的事情。
喬梨抿唇:“那它以什么身份留下?”
兩個人都不傻,有些話點到即止。
喬梨的心臟隨著空氣緊繃提到了嗓子眼,目光一眨不眨盯著他的眼睛,不想放過他眼底的情緒。
他一不發與她對視,低沉的嗓音透著些許的揶揄和試探,詢問道,“你希望以什么身份?”
這個男人永遠不會給一個肯定的回答。
一個球就這么拋來拋去,也不知道這里面的樂趣在哪里。
喬梨撇開臉,破罐子破摔,轉身就要走。
“我管它是什么身份。”
靳明霽捉住她的手十指緊扣,他沒有用力,她也沒有抽離。
只有玄關處的感應燈,見證了他們情緒上的轉變,也看到了兩人同時加大了力道的手指。
之前靳明霽穿過的拖鞋已經丟了。
但玄關柜子里有新的。
喬梨把新拖鞋遞給他時沒有松手,眼神在空中交匯,手指關節用力,別有深意道,“我不那么好忽悠的人,如果你欺負我,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他手一抽,把新拖鞋拿了過來。
無聲地回答了她的問題。
玄關的燈又滅了。
喬梨直接撲進了靳明霽的懷抱,忽上忽下的心臟,終于在此刻找到了最平靜的頻率。
他笑著穩穩接住了她,沒有被她的力道撞動半步,目光交纏,有什么在空氣中達成了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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