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喬梨走進電梯,傅冗才收回視線。
他坐在車里,看著頭頂那些黑暗沒有亮燈的屋子,等了好半晌都不見有新的燈光亮起來。
要么,喬梨家的燈光一直開著。
要么,她已經發現了他,故意沒有開燈,不想讓人不知道她的樓層位置。
但就沖喬梨能住在與清大為鄰居的清府一號,也能看出來她如今已不是西北邊城那個清貧少女。
清府一號的房子早些年就賣完了。
能買到這個學區房小區的業主,非富即貴。
即便是租房都是不容易的。
短短幾年,喬梨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呢?
她的衣著打扮雖然低調,但也看得出來,都是一些大品牌成衣。
這也讓傅冗對她產生了濃濃的好奇。
她是什么時候來京市的?又是跟著誰來?亦或者說,在他離開的那些年,她的日子有好些嗎?
疑惑一個個冒出。
還不等他深究,就被急促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
在看清楚是誰的電話后,傅冗的眉心不受控制地擰了擰,眼神也冷了冷,這是他不高興的表現。
圈子里的人都在說他和文家那姑娘的事,覺得他對她的情感是愛情。
可只有他自己明白,對她頂多只是對鄰居妹妹的情感,無關愛情,無關任何曖昧的關系。
甚至還有一絲絲說不出來的反感。
遇到一點事情,她就喜歡在兩家父母面前哭。
得知他身邊出現任何一個異性,哪怕是實驗小組的成員,她都會尋死覓活,逼得所有人遠離他。
傅冗在學校受歡迎的程度,并不低于靳明霽。
可大家都知道,他身邊有一個喜歡掉眼淚,甚至喜歡用自殺來威脅人的鄰居青梅。
沒家世的,懼怕那人背后的文家。
有家世的,不想沾染上人命,即便對傅冗有很強烈的好感,也因為那個人的存在感到害怕。
手機鈴聲斷了又響。
眨眼的功夫,對方已經打過來好幾個電話。
還有手機短信同步不斷地轟炸。
就這么一會兒的時間。
文家父母,還有傅冗的父母,也都給他發來了看似詢問關心,實則探索行蹤的消息。
傅冗是真的厭煩了。
他對司機道:“你先回去吧,我今晚住這里。”
就在喬梨剛剛進去的那棟樓,也有傅冗過去安置的房產,定時會有保潔人員登門打掃衛生。
而回到家的喬梨,并不著急打開屋內的燈。
月亮足夠亮,屋內動線簡單明了。
她快速從家中柜子里拿出來的望遠鏡,來到陽臺窗邊,透過望遠鏡,在黑暗中清晰看見了男人下車的身影。
從小的生活環境決定了她的警惕心,就是要比尋常人更加厲害。
離開餐廳不久,喬梨就注意到了身后亦步亦趨跟著的人,回頭卻沒有看到跟著她的那道影子。
門鈴聲響起的那一瞬間。
她雙眸閃爍,握著望遠鏡的手緊了下。
這么晚能來找她的人,除了靳明霽,喬梨想不到其他人。
事實也確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