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陷入一片沉默的境地。
在其他人等著看她被現實打擊后狼狽不堪的模樣時,喬梨抬了抬眼皮,反問律師,“產權呢?”
她輕聲嗤笑:“聽說王律師畢業于a國惠斯科普頓法學,當年震驚全球的上萬億財產分割案,代表律師是你的專業老師吧?”
王律師聞臉色僵硬了一瞬。
霍明珠也看了她一眼,清麗的眸子里浸潤著審視的痕跡,她沒想到喬梨還知道這件事。
在她的印象里,一個從鄉下,不對,應該是貧困山區山溝溝里走出來的女孩,本質上就是帶著攀龍附鳳的貪婪心思。
不然怎么會和一個男人不清不楚生活那么久?
這不是不知羞恥是什么?
“首先,靳明霽沒有得老年癡呆癥,擁有完全清醒的、自主的、認知正確的神志,能夠為自己做出的決定負責。
如果不是,那這幾個月在靳明霽上任后,與晉森集團簽訂合同的合作方們,是不是都要面臨隨時被毀約的風險?”
喬梨一眼掃過三個月的臉色,唇角泛冷,果然別人臉色難看,自己的心情就會舒心很多。
她有條不紊繼續開口:“其次,就算是母子又如何?”
“母子就能跨過房主本人來逼人轉讓房子?這次若是成功,豈不是全國母子關系破裂的人,都可以跨過兒子本人來要財產?”
這句話令霍明珠很不悅。
她目光涼薄盯著喬梨那張不卑不亢的臉,對方有理有據的輸出,在霍明珠看來,就是對她明晃晃的挑釁。
霍明珠冷冷道:“說來說去,你不就是不想還房子。”
“不是不還。”喬梨嘴角的笑意沒有溫度。
她客套又疏離開口,“要還,也是還給靳明霽本人,而不是不請自來試圖逼迫小老百姓的權貴,霍夫人覺得呢?”
兩個女人之間的視線交鋒,火花四濺,誰都沒有退讓一步。
沈知霜太急于讓人肯定自己的身份,脫口而出道,“那如果我向你追回這套房子呢?喬梨,我和明霽馬上就要訂婚,我肚子里還有了靳家的骨肉。”
“我以靳明霽準新娘的身份,向你追回這套房子,以及其他資金和禮物。”
臉皮薄的姑娘,或許會被沈知霜這正宮的身份給唬住。
可喬梨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姑娘。
她嘴角的笑弧繼續上揚,這次多了一些似笑非笑的意味,以及看透某些事的淡然。
喬梨不疾不徐道:“那就等你有那本證再說。”
“至于沈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靳家的骨肉,是靳明霽,還是他大哥的孩子,這些都與我無關。”
“畢竟,我和靳明霽在一起時,兩個人身邊都沒有伴侶,于法律,于道德,我和他都沒錯。”
喬梨得到過靳明霽的清白,這就是橫在沈知霜心里的一根刺。
光是想到,她就有種屬于自己的物品被人褻瀆的不舒服,恨不得讓喬梨徹底消失。
被喬梨一番話回懟回去的王律師,自己開口時也知道站不住腳跟,奈何他這樣的身份在權勢面前沒有資本,只能順從地按照甲方的意思執行。
甚至有種想給她點贊的沖動,好在對金飯碗的執著,及時喚回了他的理智。
霍明珠沒有放過喬梨,擰了擰眉,毫不客氣道,“道德沒錯?呵,喬梨,你用什么勾/引/的明霽,你自己心里有數。”
“沒有他,你能逃離那個吃人的山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