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聽到靳明霽說「釣其他男人」那刻,喬梨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為什么說又?
是發現她對他虛以委蛇了嗎?
面對靳明霽這種冷靜且理智的男人,她繼續調動了所有的精力,邊思考他這句話背后的深意,邊想出解決辦法。
兩個人關系的質變,是從他喝了酒的那夜開始的。
且不論她是不是對他隱瞞了其他,那晚之后,他們之間的關系早就不清白。
而這個男人,從始至終都沒有給過她明確的名分。
這是她目前能夠最快捕捉來應對的點。
喬梨逼著自己迅速冷靜下來。
她故作悲傷撇開臉,仰頭用指腹擦去眼角的淚水,嗤笑道,“你想睡我就睡我,想讓我走就走,我不過就是你揮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消遣之物。”
“頭一天還說什么對我負責,會讓我下半輩子過上好日子,第二天就讓人趕我出門,今天還特意上門嘲諷我不要勾搭其他男人。”
“好的壞的,都讓你說了,我能說什么。”
面對她故意放大的控訴和委屈,靳明霽神色上并未出現太大的波動。
就像守株待兔的獵人。
看著野心的狼,偽裝成小白兔,尋求扭轉乾坤的生機。
那雙睿智又充滿探究的黑眸緊盯著喬梨,似是要通過她的眼睛,看透她內心的真實情緒。
周遭空氣仿佛變得粘稠,令喬梨本就匆忙思考出的法子變得薄弱,心理防線更是差點被這種無聲的靜謐突破。
她邊復盤,邊尋找更全面的解決方案。
直到喬梨眼淚掉下來的那刻,他才往前傾了傾身子將人摟入懷中。
突然被他攬入懷,喬梨柔軟的身子驀地一僵。
長睫掩住了她眸底暗藏的情緒,指甲深深陷進掌心,在他面前只剩下抖動的啜泣聲。
靳明霽嗓音很輕:“別哭了。”
她的身體一點點軟下來,沒有遮掩嗓音里的哽咽,與他說道,“你能把我帶出西北邊城,我心里是真心感激你。”
“不管你做出什么樣的決定,我都會配合。”
“但你不能污蔑我。”
不知道她說的這些話,他信了幾分,可在徹底撕破那層偽裝之前,喬梨還是決定繼續在他面前扮演好人設。
一道凌厲的閃電將天空照耀如晝。
轟隆聲此起彼伏。
喬梨被他摟入懷抱的姿勢并不又舒適,她試圖悄悄調整動作時,腰間的指腹突然緊扣著她,令她感受到了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
“我一會兒走,今晚不能給你。”
靳明霽輕描淡寫的話,讓她腦子猛然閃過一道轟隆聲。
她瞪大眼睛,急忙從他懷里起身,嚴肅糾正道,“我也沒想和你睡。”
他竟以為她剛才是在勾引他?
靳明霽眼瞳幽深的眸子里明顯透露著不信,急得她繼續道,“真的,你每次都搗得我不舒服,明天我還要上班……”
等等!她剛才說的了什么?
喬梨匆忙抬眸看他,男人臉色果然暗了下來。
他俯身步步逼近,“不舒服?”
對男人來說,你可以嘲諷他是事業上的工作過能力不行,但絕不對說他這項能力不行。
喬梨這話多少有點挑釁人了。
兩人之間的這個擁抱,短暫到連其他安撫的話都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