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明霽要去a國出差半個月。
他離開的次日,喬梨在京市金融城找了個咖啡店的兼職。
這邊外國客戶特別多,她外語能力強,店長在原定時薪20元的基礎上,提高至30元/時。
這對目前身無分文的她來說,算是不錯的收入。
咖啡廳不包餐,但距離居所不遠,蕭秘書每天固定派人送三餐,喬梨中午回去吃完再去上班。
這天,同事張曉鵑家里臨時出了點事,拜托喬梨替她做清潔收尾工作。
結束時已經是晚上10點。
日常走的那條道路,因為新地鐵修建封路,她只能從公園繞路回家。
路道旁邊草叢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響,喬梨蹙眉望去,一個醉漢衣不蔽體朝她沖來,意圖拽她進后邊樹林。
“賤人,這么晚不回家,真是不知檢點,小爺我今天非要給你個教訓!”
這種情況對喬梨而并不陌生。
肘擊頸部,高抬腿踹襠,她熟練拽著他頭發,狠狠砸向地面,一下又一下,平靜的眼底看不出絲毫懼怕。
痛苦聲引來他人報警,醉漢先一步被送去了附近的醫院。
臨走時還指著她的臉怒聲咒罵。
“我告訴你們!我爸可是華安副總!我要是不能生育,我爸絕不會放過這個賤人!”
“你們把她抓起來判死刑!這個不要臉的賠錢貨……”
醉漢情緒激動還想繼續辱罵,一對上喬梨冰涼的目光,他下意識捂住受傷部位,眼神懼怕,罵罵咧咧被抬上了救護車。
半小時后,喬梨安靜坐在警局冰涼的椅子上。
大腹便便的對方律師,威脅她道,“喬小姐,你現在的行為屬于防衛過當,如果你愿意私下和解,我們可以從輕處理。”
對上男人試圖大事化小的態度,喬梨冷靜背誦法條,“根據《刑法》第20條第3款規定,對正在進行行兇、殺人、搶劫……不屬于防衛過當,不負刑事責任。”
律師怔了怔,沒想到她還懂這些,找補道,“你現在這情況不一樣,我當事人傳宗接代處重傷,嚴重損害了我方當事人的利益。”
喬梨嗤笑:“作案工具受傷,算哪門子利益損害?”
律師啞然:“你這人怎么這么犟!”
仗著普通人不懂法條,律師還想暗暗威脅,可喬梨卻閉上眼睛,不再回答他任何故意刁難的話。
直到警方讓她打電話給家里人過來領人。
思來想去,喬梨在京市就認識兩人,一個是靳明霽,另一個就是他的秘書蕭逸舟。
打給靳明霽肯定不行,也不知道蕭秘書有沒有跟著他出國出差。
喬梨最后還是選擇打給了蕭秘書。
只是……
調解室大門打開時,她看到的是西裝筆挺神色疏離的靳明霽,深邃銳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渾身流露著上位者令人敬畏的凌厲氣勢。
他身后還跟著蕭秘書,以及一個個點頭哈腰的人。
不知為什么,她突然感覺鼻尖有點酸酸的,雙唇緊抿,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靳明霽把西裝外套披在她身上,“起來,回家。”
聞乖巧起身,喬梨試探般去牽他的手,見沒被拒絕,趕緊握住。
匆匆趕來的華安副總,見狀瞳孔驟縮,立馬低頭認錯,“靳總,這次是我兒子的錯,還請您大人有大量,放他一馬。”
靳明霽深不見底的眼睛,涼颼颼的,就像在看一個微不足道的螻蟻。